就在端午節的這天,皇宮中居然闖進來一個人,而且還是直奔太子所住的慈慶宮,手持兇器,出手傷人。
這件事情的影響那自然是非常惡劣的。且不說有外人能夠手持兇器,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闖進皇宮中來,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耐人尋味的事情了。更加不用提,如今這個人更是直奔太子住處,明擺著就是要對朱常洛下手的。這件事情到底意味著什么,當中實在是太多,無法明言。但是很顯然的,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簡單的。
好在張凡在這里,而且張凡還算是能夠抵擋一陣子。也好在朱常洛的內侍韓本用會武功,能夠及時趕到,將此人抓住。因此,這件事情雖然在那一瞬間鬧得非常大,可是結束的也是非常快的。
在聽說外面總算是安全了之后,朱常洛也是不顧阻攔,非得要出來看看到底是如何了。當他看到一旁整備其他太監攙扶著到一邊,有的甚至干脆就是抬著的幾個受了傷的太監之時,朱翊鈞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張凡了。不過當他看到張凡一副什么事情都沒有的模樣的事情,這也就放心下來了。
而一旁,朱翊鈞是看向了如今正被韓本用按在地上的那人了。那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樣,而如今雖然是已經被擒下,可是身子還是在不斷扭動,而且表情上看起來卻是一副瘋癲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朱常洛并不傻,他也是瞬間就考慮到了張凡剛才所想的哪些問題。而且不光是張凡的那種懷疑,實際上朱常洛的心中已經是多少知道一些,背后主使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誰了。他同樣跟張凡熟悉宮中的這些事情,甚至于相比起來張凡,他更加是宮中這么多年來一系列事情的主角,所以對于這件事情,朱常洛的反應是非常快的,他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了。
但是有的時候,這種可能,甚至于就算是那唯一的可能的真相了,但是即便是如此,朱常洛也還是不敢說出口來,哪怕他是太子,也不敢說。
“太子殿下不必擔心。”似乎是看到了朱常洛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擔心,張凡開口說道,“如今這人已經被擒下了,沒什么危險。至于說他為何能夠進到宮中來,又為何能熟門熟路的找到這里,之后自然有人審訊,定會給太子一個公道的。”
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朱常洛只是點了點頭,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是并不怎么放心的,畢竟他所想到的可能,那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而張凡實際上也是想到了跟朱常洛同樣的可能上面去了。只不過相比起來朱常洛的那種擔心,張凡對于這件事情倒是把握十足的。畢竟如今宮中的情況跟十年前已經是不一樣了,很多事情都不是以前那種明明想做,但是實際上就算是你做出來了卻也是不能成功的情況了。
當然,實際上對于這種事情,朱常洛應該是要比張凡更加明白一些才是。只不過朱常洛從小的環境以及所見的事情,恐怕是讓他沒有辦法如同張凡那樣思考的如此輕松了,因此朱常洛對于這件事情才會比較擔心。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么一會功夫,便是有宮中的侍衛趕到了。這些人路上就已經聽說了,有外人居然闖到了太子的住處行兇,因此他們來的也是比較急,生怕是救援不力,從而出了什么大事情,在怪罪到他們頭上,那可是死罪了。不過當他們到了這里之后,這才是發現原來行兇致人已經被抓住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朱常洛并沒有出什么大問題,這也是讓他們放心了不少。
而來了之后,自然是將這人押下去,關押了起來。更是派了不少人手在慈慶宮前后里外巡視著,怕還有什么人。
而這件事情在皇宮中發生,消息自然是傳的非常快的。這才是剛剛結束,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消息就傳到了大殿上了。而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后,不管是朱翊鈞還是滿朝文武,各個都是一臉驚訝的模樣,他們完全想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等到這些人回過神來,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么之后,那可就不一般了。
而朱翊鈞也已經是沒有心思再去管下面那吵吵嚷嚷的模樣了,這件事情也同樣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的。
就在這么一瞬間的時間,愧疚、憤怒、無奈等等許多種情緒是突然之間,一同出現在朱翊鈞的心中,讓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直到首輔方從哲提醒了朱翊鈞一句,這才是讓他回過神來。
“諸位愛卿,今日朝事就到此吧,宮中的事情…”朱翊鈞說到宮中的時候,一臉的無奈,“御史和刑部,這件事情由你們負責,一定要給朕審個明白,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對太子不利。”說罷,朱翊鈞便是轉身離開了。
而待到朱翊鈞離開之后,大殿上的人就再一次開始議論了,而且這一次,議論的聲音也是更加巨大。
這么多人一起想這件事情,那就非常簡單了,甚至于很容易就能想的明白到底這件事情的背后都有誰在作怪了。只不過,想到到底是誰了也沒有用,畢竟誰都知道,這個人那當真是不一般的,朱翊鈞跟其關系也是非同尋常,即便是查到了證據,但是想要對付的話,也是極為困難的,甚至于還有可能會引火燒身。
不過剛才,朱翊鈞臨走之前所說的那句話,將這件事情以及所抓住的這個人交給御史和刑部的人來審理。不僅僅如此,朱翊鈞也說的非常明白了,一定要差個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誰在幕后主使了這件事情。
這可就意味著不一樣的事情了。作為皇宮的主人,作為皇帝,對于后宮中的時候,或許那些妃子能夠做一些瞞天過海的事情,但是也只能瞞得住一時,瞞不了一世。所以,也就是說總有一天,朱翊鈞會知道的。
這同樣也就說明,相比起來朝中的大臣,對于宮中的事情,朱翊鈞這位皇帝無疑是最明白不過的了。這么一來,也就是說剛才朱翊鈞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可能想不到。這并不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朝中的這些大臣們,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想明白了這當中的玄機,朱翊鈞更是不可能不明白的。
可是,明明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朱翊鈞,卻是說出來了這么一番話,這自然是讓這些大臣們覺得奇怪的。
這只能說,有些事情并不是這些大臣們所能夠知道的。或許他們知道一點,但是卻并不詳細。就如同張凡之前所想的那樣,這已經不是十年前了,而即便是皇宮中,經過這么十多年的時間,也是發生了許許多多的變化的。而憑借著這些變化,有些事情別說是十年前了,就算是用兩年前的想法來看,都是不合適的。而朱翊鈞所說的話的改變,也就正好說明了這種可能了。
總之,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情也已經是如此了。再加上朱翊鈞也已經是如此吩咐過了,不管再怎么覺得驚訝,這事情還是要辦的。
因此,在散朝了之后,大臣們也就開始行動起來了。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刑部的人。那名私自闖入皇宮的人如今已經被擒下,只是還被關在皇宮中。因此,刑部是要將此人押往刑部的大牢關起來。
而且不只是如此,既然朱翊鈞已經交代了,要讓刑部和御史同時主審此案,這人選也就成了大問題了。畢竟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用什么人來審案,也是會產生不同的效果的。因此,這個人選那是非常重要的。
最后,在刑部尚書和內閣等人的商量下,決定了主審此案的人選,一位是御史劉延元,一位是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由他們兩人主審此案。
不過雖然人已經抓到了,但是在主審之前,還是需要事先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因此兩人并不是馬上就去大牢提審,而是先進宮,去了慈慶宮,了解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過兩人沒想到的是,張凡也在那里,畢竟朝中都知道張凡今日不用來,再加上剛才來通報,也并沒有提到張凡的名字。
不過當兩人聽到張凡目擊了本案的所有過程,甚至于還抵擋了那人一陣。這也是讓兩人高興非常的。因為他們一直對于這個案子很是擔心,即便是有了朱翊鈞的吩咐,但是還是非常擔心。
而現在,既然有了張凡的這個情況,那可就大為不同了。要知道這件事情,審案,那可不僅僅是要有犯人的,還要有證人才行。而顯然,這件案子牽扯到了太子,他們總不可能讓太子陪著他們一同審案。可是張凡就不一樣了,即便是張凡在朝中的地位超然,但是也畢竟是大臣。而且更加重要的是,這當中有些事情,那可不是兩人能夠獨自就辦妥了,有許多地方,他們還是要請教張凡一番的。
而同時,張凡對于這件事情也是非常在意的,因此他也是并沒有多想,甚至于可以說是主動提出來要去幫忙的。
在這種一拍即合的情況下,很多事情也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