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當中的氣氛倒是熱鬧了起來,但是這后院之中卻并非如此了。當然,這后院,實際上也不差,畢竟今天的日子,整個張府的人都很是高興。就比方說如今也才剛剛吃過了午飯的一家人。不過因為前面還非常鬧騰,她們這些女眷自然也是不好打擾的了。
當然,這是后院中大部分地方的模樣。不過實際上,還是有些地方并不熱鬧,或者甚至是可以說冷清的有種怪異的感覺。當然,這種地方自然不是在說別的,就是如今朱宣洛所在的那里了。
張家的下人們是被張凡給吩咐過了,那邊今天不要去。當然,即便是吩咐下人,就算張凡是主人家,但是這些事情,若是不給個理由的話,下面的人更是容易胡亂猜測了。所以張凡也就編了個理由,對他們說今天這里會來重要的人。當然,到底來的是什么人,張凡自然是不可能會告訴他們的。不過今天的事情,再加上張凡所說的話,讓下人們自然是會自己去補完張凡沒有說的部分了。
不過這些東西,張凡自然是不會去操心的。而朱宣洛也不會去想這些問題的。不管怎么說,今天的事情既然是張凡來跟他說的,張凡也就應該準備好才行。所以這種事情,朱宣洛自然是不會操心的。
說起來,今天是張凡的好日子。而今天,朱宣洛到這里來卻并不是來道賀,也不是什么高興的事情,反倒是要來見一個讓他非常討厭的人。這種事情,說起來也當真不是朱宣洛所想要的,可問題是今天是張凡將他騙來的。如此一來,朱宣洛是想不想見都沒有辦法了。
而之前張凡來勸他,要他見了朱宣圻之后,不要沖動。說實話,當時朱宣洛還當真是那么想的。或許李太后不動手,但是等到朱宣圻來了之后,他自己動手也是一樣的。不過張凡的話,也是讓他明白過來,倘若他自己動手了的話,自己的小命也就要不保了。
或許說張凡這只是在恐嚇他而已,為的就是讓他不要動手。不過張凡的話,朱宣洛是仔細考慮了一番。而考慮下來的結果就是,張凡所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如果事情是按照他所想要的去做的話,到時候動手了,殺了朱宣圻。那么他對于李太后來說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所以,即便是不管別的,哪怕僅僅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朱宣洛也是不想要有什么差池。所以張凡的提議,他是答應了下來。
但是,雖然答應了張凡的話,或者說是就是因為他答應了張凡的話,不去動朱宣圻,這也是讓他如今的心情是越發地郁悶了。明明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是不能動手。這種事情,想來換成了任何人,也都是會覺得非常不舒服的。
所以,在等待著朱宣圻的這段時間,朱宣洛的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雖然面前的桌上也是擺滿了豐盛的酒菜,但是菜肴再過精美,朱宣洛實際上是一口都沒有動過,只是在一直不停地喝著酒罷了。只是,正所謂“舉杯澆愁愁更愁”,這酒喝得越來越多,心情不僅僅沒有變得輕松下來,反倒是越來越覺得煩悶了。
不過朱宣洛的心情如何,想來不僅僅是沒有人知道,恐怕除了朱宣圻之外,也是不會有人去管的。而唯一會在乎他現在心情如何的,卻是朱宣圻這個他的仇人。若是讓朱宣洛知道的話,恐怕他反而只是會覺得更加郁悶了。
時間已經是過去了很久,但是朱宣圻卻還是沒有來。這也是讓朱宣洛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當然,他也不是不知道,相比起自己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進來,朱宣圻卻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走進張府的。不過,朱宣洛并不是嫉妒這一點,但是他卻是越來越等的不耐煩了起來。
不耐煩之下,甚至于有好幾次,他都想要起來去找人問問看那邊怎么樣了。但是每一次他都是剛剛站起來,就打消了這種想法。他知道,如今出去找人問的話,只會給張凡制造麻煩罷了。并不是因為他不想給張凡找麻煩,而是他知道,這種麻煩對于他自己來說也是不利的。所以即便是為了他自己著想,他也沒有動。
終于,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連現在是什么時辰都不知道的時候,朱宣洛總算是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他自然是熟悉無比的。想來也是如此,畢竟這個腳步聲他都已經聽了三年了,再加上它的主人還是自己的仇人,朱宣洛是沒有辦法不在乎的。因此,這個腳步聲才是剛剛想起來,他就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了。
說起來倒也是奇怪。明明剛才,他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但是如今,聽到了朱宣圻的腳步聲正向著這邊走過來,朱宣洛卻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腳步聲停在了房門前,朱宣圻似乎在猶豫著。而朱宣洛自然是不可能主動去給他開門的。所以,如今再一次變得詭異了起來,明明屋里屋外的兩個人都知道對方就在那里,但是卻偏偏沒有一個人打算主動。
不過這種詭異也并沒有持續多久。下一刻,朱宣圻就敲響了房門。
對于朱宣洛來說,他根本就沒有應門的意思,只是冷哼了一聲。但是這一聲冷哼,對于朱宣圻來說,卻是讓他進門的訊號。所以朱宣圻下一刻也就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面,朱宣洛還是坐在那里,即便是朱宣圻就在自己的眼前,他也是一點點動的意思都沒有,只是這么冷眼看著他。
這幅場面,讓朱宣圻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實際上就算是不說小時候,朱宣圻見了朱宣洛的面也是很多次了。而那些時候,兩人的身份可不是如今這樣。雖然明明是兄弟,但是朱宣圻并不知道,所以那也只是王爺和侍衛的關系。
可是現在,朱宣圻已經是知道了朱宣洛就是自己的弟弟。這當中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也是讓朱宣圻沒有辦法在像以前那樣去對待朱宣洛了。
尷尬無比的場面,不過既然已經是打算好了要跟朱宣洛說話,那就自然是不能在這個地方停住的。所以朱宣圻也只有強擺出一臉微笑,走了進來。
“這不是王爺嗎?”朱宣圻沒有開口,朱宣洛卻是說話了,“王爺大駕光臨,小人真是倍感榮幸啊!”雖然嘴上說著這么一番恭敬的話語,但是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態,朱宣洛又哪里有一絲絲恭敬的意思。也沒有站起來,就這么瞥了朱宣圻一眼就繼續喝起酒來。
但是即便是朱宣洛如此,朱宣圻面對他也是沒有什么不爽的。心里面所壓著的事情,讓他根本不可能有那種想法。
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朱宣圻是不由得說道:“宣洛,你…”
“王爺莫不是認錯人了吧?”還沒有等朱宣圻把話說完,朱宣洛就開口止住了他,說道,“小人區區一介護衛而已,可當不得王爺如此稱呼。”說到這里的朱宣洛,面上的表情是非常的不自然的。并不是因為別的,只是朱宣圻所喚的,就是他小的時候,朱宣圻一直用來稱呼他的方式。這讓朱宣洛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但是下一刻,朱宣洛就覺得,朱宣圻如此說,也只不過是為了勾起他以前的回憶,是一種骯臟的手段而已。
且不說朱宣洛如何去想,朱宣圻實際上也是同樣的想法。剛才的那一聲,也是他無意之中說出口的。但是這也是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想想看小時候的朱宣洛是多么的纏著自己,不管他們的父王如何區別對待他們,但是受寵的朱宣洛卻還是喜歡跟不受寵的朱宣圻一起玩耍。
而正是這么一個粘著自己的弟弟,卻是被他自己的出賣了。
“我知道你心里面恨我。”朱宣圻說道,“但是你我二人畢竟是兄弟。雖非同母所出,但是兄弟之情,水濃于水。你…”
“王爺可莫要說的如此肯定,或許我不是呢?”朱宣洛再一次打斷了朱宣圻,說道,“或許,王爺的弟弟早就已經死了。而我只是偶然之間得知了他的事情,覺得這當中有利可尋,所以才假扮了他也說不定。王爺就不怕自己認錯了人嗎?”
“這么多年下來,你變化實在是太大,所以這三年來,即便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是沒有認出來。”朱宣圻說道,“但是,那種熟悉的奇怪感覺,自從我第一次見了你就有了。原本我是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直到這件事情發生了,我這才算是明白過來。你絕對就是我的弟弟,你絕對就是朱宣洛沒有錯。”
“你就如此肯定?”朱宣洛并沒有否認,只是如此反問一句,“這種事情可萬萬不能搞錯了,畢竟那是王家的血脈,是大明宗室。若是有了什么差錯,那可就是罪大惡極了。
“而且,若是這樣的話,我就當真是王爺的弟弟。那王爺也應該知道,當年對我所做的那些事情,我絕對沒有辦法釋懷。如今王爺獨自一人前來見我,就不怕我動手嗎?”
“我不怕。”朱宣圻倒是坦然,“這本就是我欠你的,若是你要動手,我也無話可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動手的。”
“啊?”朱宣圻的話,讓朱宣洛奇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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