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昨天晚上將東西拿到手了之后,就趕回王府了。”王猛回答張凡的問題,道,“回去之后,就讓那些人趕緊仿制了。中途卑職一直呆在那里,也抽空看了看那本族譜。的確,那確實就是咱們所要的。只要李太后能拿到這本族譜的話,就拿住了王爺最大的把柄,想要如何制裁王爺都行。”
“哦?”聽王猛這么一說,張凡也是露出了感興趣的模樣,問道,“那你說來聽聽,到底上面都寫了些什么。”
“那本族譜,看來的確是跟宮里所留的那本不一樣。”王猛說道,“上面,從第一代的蜀獻王朱椿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有了蜀王血脈的人,全部都有記載,就連私生子,只要能夠確認,也有記上。甚至于,不僅僅是男丁,只要是有著蜀王一些血脈的女子,也會記在上面。不僅僅如此,每個人都有特殊的東西來辨別他們的身份。區別只是,那些不重要的人,比方說那些私生子,或者女子之類的,雖然也有那么一塊吊墜來作為辨認身份只用,不過上面也僅僅只有一句話寫了一下而已,并沒有圖畫。
“只不過,蜀王一系到現在已經快有兩百年的時間了,有蜀王一脈血脈的人,到現在也實在是太多了。這么一來仿制起來也實在是有些困難。還好,上面要畫圖的地方,并不多,只有蜀王這一系的,旁支并沒有這些東西。若只是單單模仿筆跡的話,并不困難。而那幾幅圖,雖然有些難度,不過上面所畫的并不細致,只是個大概的模樣而已。這么一來咱們仿制起來就好辦多了,困難就是東西太多了,還要花時間在族譜上面,作些處理,讓它看起來舊一些才行。
“說起來,這本族譜從第一代蜀王就開始記載,時間自然是放不了兩百年的。而被卑職拿回去的那本,聽下面的匠人說,也有三四十年的時間了。要讓仿制出來的東西看起來就跟三四十年前所作的一樣,倒是要花一些功夫。不過這種事情那些人也是經常做的,雖然費力,但是并不陌生,應該是沒有問題。”
“嗯,這倒是不錯,只要能趕在今天酉時左右,把它弄完了就行了。”張凡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說上面,不光是男丁和旁支,就連女子和私生子都有記著?”對于這一點,張凡是有些不解的。若是說女子,那倒還是好說。畢竟,雖然是女子,這些個郡主將來總是要嫁人的。但是不管怎么說,她們的體內也流淌著蜀王一系的血脈。
但是,就連私生子也都被記上去了。雖然說能夠記上去的私生子都是查明了身世的。但是私生子畢竟是私生子,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結合而剩下的孩子,不管怎么想,也都不應該入了族譜才對。
或許,是因為身份尊貴的緣故,所以才有了這么一種危機感吧。即便是蜀王一系向來是人丁興旺,但是也無法排除突然間就斷代了,沒有了能夠繼承王位的人的可能。萬一出現了這種情況,或許蜀王的這個頭銜能夠被留著,將來在轉封給別的人。但是這么一來的話,這一系的人豈不是就要消失了嗎。
或許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才會將私生子都記上去。為的就是以防萬一罷了,雖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用過這種萬一情況的應急手段。
不過,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還是說他們到底是如何打算的,這些張凡都管不著。他只知道,這些人這種謹小慎微的行動,讓他的事情出現了麻煩。仿制這件東西的活變得困難了起來。畢竟,兩百多年間,就算是不記旁支的,但是僅僅蜀王這一支,就不知道有多少子嗣了,更加不用提還要算上那些郡主,還有這些私生子了。
一面就能夠記上十個人,但是這樣的書頁,卻是整整有上百頁的容量。這就占了這本才不過兩百頁的族譜的一半有余。
光是這些人,就有上千人了。算起蜀王一系的歷史,到現在才不過兩百年的時間。也就是說,平均下來的話,蜀王一系的人,每年就要出生五個。雖然這對于一個已經發展到如此龐大的家族來說,也實在是不算什么。但是想想,當年蜀王府開府的時候,可是只有這么一個人來著。能夠發展到現在這種“規模”,不得不說他們這一系的人,當真是“受累”了啊!
張凡想到這里,不由得是嘆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上面關于朱宣洛的記載呢?”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事情。雖然如今打定了主意,就用這個辦法來完成李太后所交代的事情,但是這也只是朱宣洛一個人對他們所說的。如果說朱宣洛只是為了當時保住自己而欺騙了張凡他們的話,那就完了。
雖然說,這種可能非常小,畢竟都已經到了這么個關口了,真相也馬上就要揭露了,但是朱宣洛出了有些沉悶之外,卻并沒有什么打算逃跑的企圖。想來朱宣洛跟他們所說的,應該是真的。
但是,這種事情,如果是靠著自己親自去確認一下,張凡是怎么都不可能安心的。而現在,那本族譜正在被仿制著,所以張凡也是沒有辦法親自過去看看,畢竟這邊他還要盯著朱宣圻,以防他有什么異動。所以現在他也只能夠聽王猛的匯報了。在這種事情,他是非常相信王猛的。
“卑職專門看了關于康王子嗣的那幾頁。”王猛回答道,“的確是如同朱宣洛之前跟咱們說的那樣,康王的確是有個嫡出的兒子,叫做朱宣洛。而且上面所記載的朱宣洛的年紀,算到今年也是跟朱宣洛告訴咱們的一樣,正好二十二歲。
“而且,因為朱宣洛是康王嫡出的子嗣,所以上面記載的很是詳細,連生辰八字都有,那塊配飾也被畫了上去。卑職看過朱宣洛的那塊,上面所記載的生辰八字跟那本族譜上所記載的是一模一樣,就連配飾的樣子也是一模一樣,想來的確是真的。就是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朱宣洛,到底是不是朱宣洛本人了。”臨了,王猛說了這么一句讓人有些聽不明白的話。
不過,別人雖然聽不出來,但是張凡卻是明白的一清二楚的。王猛的意思是說,根據那本族譜上所記載的,最起碼的一點他是知道朱宣洛的事情的。而且那塊配飾,也的確就是朱宣洛的東西。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今張凡他們所知道的這個朱宣洛,到底就是朱宣洛本人,還是說,他是從真正的朱宣洛那里聽來了他的身世,從而假扮他的。
“這倒是無所謂。”張凡說道,“就算他不是真的朱宣洛那又如何。反正二十多年都沒有蜀王一系的人見過他,如今突然說他是,只要能夠拿出證據來,朱宣圻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反駁的。再說了,他不是所有關于朱宣洛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嗎,只要是這樣,那就足夠了。”
“可是…”顯然,張凡的話,王猛還并不放心,“萬一王爺要滴血認親,那可怎么辦?若是真的朱宣洛的話,那他就是王爺同父異母的兄弟了。這么一來的話,他倆的血也能相溶。若是無法相溶的話,豈不是就出大事了!”
“滴血認親嘛。”張凡自從上輩子在電視劇中聽過這個詞之外,來到了這個時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笑著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只要稍稍動些手腳,任何兩個人的血,我想讓它們相溶就相溶,不想讓它們相溶就絕對不會相溶。”他并不打算給王猛解釋滴血認親這種辦法到底有多么不科學,但是他只需要讓王猛知道,這個問題他是有辦法解決的,那就足夠了。
而的確是如此,看到張凡是如此自信地說出來這么一番話,王猛也就放心了。他對于張凡,雖然還不算是到了盲目相信的地步,但是基本上,張凡所說的他都信。而對于這種他不能理解的東西,王猛卻是愿意相信張凡的。畢竟張凡很有學識,或許他讀過什么書上面,就有提到過這種事情。
在這個時代,出了這么個不科學的辦法之外,也就沒有別的法子來檢測親屬的關系了。而既然張凡能夠操縱這東西,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不過,言外,王猛卻是感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第一次,他對于張凡有了一種敬畏的感覺。以前他對于張凡只是尊敬,但是并不畏懼。可是,現在王猛對張凡的確是產生了一些畏懼。
連這種事情,都能夠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操縱。若是張凡想要用這個辦法對付皇族的話,那豈不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地方,王猛頓時覺得身子有些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