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玲這么一說,張凡馬上就知道她要說什么了,無非就是關于玉兒的那件事情。雖然在那件事情上面,玉兒是首先對張凡他們耍手段的,但是張凡最后處理的方式,也實在是讓玉兒有些下不了臺面了。
若是換成了別的人,倒是無所謂,這么做回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玉兒畢竟是個女子。對于一個女子還是如此斤斤計較,也確實不太妥當。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凡在方月玲的面前,也是絲毫沒有覺得不妥的。以玉兒的性子,恐怕這件事情她九成九是不會告訴方月玲,她絕對不會讓方月玲對自己產生什么壞印象的。而換句話來說,即便是玉兒將事情告訴方月玲了又能如何。如今的情形,她五毒教都快要不保了,來投靠自己了。就算是她想要為玉兒討個公道,但是她也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難的。
說好聽一點,張凡現在是什么都不怕。說難聽一點那就是,張凡根本就死皮賴臉了,仗著自己手握籌碼,根本就不把現在的方月玲放在眼里了。不過不論是哪一種,總而言之就是一件事情,張凡對于現在的方月玲是占據絕對的優勢的。
“那件事情,雖說是玉兒一個人做主的,但是派她前來見張大人的卻是我,所以這件事情責任在我。”方月玲開口說道,“當然,這件事情玉兒也有錯。我讓她來的時候,就已經跟她說過了,這件事情是我們五毒教求助于貴方的,所以如果張大人這邊有了什么要求的話,只要五毒教能夠辦得到的,我們自當鼎力相助。卻是沒有想到,玉兒她回來之后,居然謊報與我。說起來當時我就在奇怪,為何張大人這邊一點要求都沒有。不過最后我還是沒有問,才會導致事情如此的。”
方月玲的這番話,聽起來就是在解釋,解釋這一切只不過是個誤會,以及這個誤會是如何造成的。但是對于張凡來說,她的這番話,卻是讓他怎么聽怎么覺得不對勁了。總有那么一種感覺,雖然方月玲她確實是在道歉,但是卻也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將他張凡,亦或是錦衣衛全體,都貶低成了一個無往不利的勢利小人一般。
“唉,方教主言重了。”心中的那份不安定,也是讓張凡說出了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回答,“倒也是我在這件事情上面太過在意了,讓玉兒小姐受了驚嚇,實在是罪過。不過也請方教主莫要見怪才是,畢竟前段時間,這蜀王府的事情,弄得我是焦頭爛額的,心煩之下,也就估計不到那么多事情了。脾氣確實暴躁了一些,還請方教主見諒。”
“張大人無需多言,這件事情就這么著過去吧。”方月玲也不再想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這件事情,算是我五毒教欠下了張大人一個人情,若是日后張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只會一聲,我五毒教必當竭盡全力幫忙。只不過如今倒是不行了,這種落魄的模樣,想來張大人也用不到什么了。”雖然言語如此,但是方月玲的話語當中,卻是沒有聽出來什么自怨艾自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最好不過了。”張凡笑了笑,說道,“那些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如今,還是跟方教主說說關于你父親的事情吧。”
“我父親?”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方月玲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怎么?方教主還不知道?”張凡說著話,眼神卻是看向了梁超。
“大人,卑職沒對方教主說過。”梁超說道,“卑職還以為,夏凌波已經將消息傳出去,方教主已經知道了呢?”
“張大人,到底是什么事情?”方月玲現在也不再糾結什么別的了,畢竟事情關系到她的父親,她可不會在乎別的了,“我的父親,到底怎么了?難不成那兩個人,因為我帶人來到這里而被那兩個人…”所謂的關心則亂,由于很是擔心自己的父親,聽聞張凡有關于自己父親的消息,她頓時就往不好的地方去想了。
“不不不,方教主莫要誤會,事情并不是那樣的。”說起來,張凡見到方月玲的次數并不多,不過不論哪一次,方月玲所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冷清和堅韌的模樣,但是現在,方月玲所露出來的這種慌亂之中還帶有著那么一絲柔弱的模樣,當真是讓張凡也有些慌亂了,趕忙說道,“你的父親好得很,現在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只是得到消息,已經知道他在哪里了。”
“真的嗎?”張凡的話,讓方月玲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說她在質疑張凡的話,實際上是因為這么多年了,她雖然知道父親就在那兩個人的手里,也經過很多努力想要營救他。但是這么多年下來,她是一點點進展都沒有。而現在,張凡這么突然地告訴她,她的父親有著落了,這讓方月玲一時之間,與其說是欣喜,倒不如說有些無法接受了。
“你先別激動。”張凡看她這么一副模樣,自然是明白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說道,“雖然說知道了,但是如今也不過只是個大概的方向而已。若是問起來他人當真在哪里,我現在也是說不清楚。不過大致的地方已經是知道了。”
“在哪里?”經過張凡這么一說,方月玲也算是平靜下來了,只是這個平靜,也不過是相對而言罷了,對于現在的方月玲來說,她還是要比平常的時候激動了不少。
“應該就在永寧府那邊。”張凡這一次倒是沒有大馬虎眼,也沒有隱瞞什么,既然方月玲想要知道,他就如實告訴他,“這是我手下的人傳回來的消息,聽聞當初,那兩人就將永寧府作為自己的地盤。再將你父親擄去之后,便是把他放在那邊。不過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永寧府地方不小,周圍也大得很。而那兩個人還經常換地方呆著。現在我只知道,你父親必定是在他們兩個曾經呆過的地方,不過到底是哪里,我卻不知道。所幸,如今那兩個人曾經去過的地方,我也是知道了,到時候只要派人去一一排查過來,也就明白了。”
“既然張大人已經是知曉了大致的方向,為何還不派人前去營救呢?”方月玲問道。倒也不是說她如今對于張凡有多么責怪,實在是因為她實在是太過關心自己父親的安危了,一時之間沒有考慮太多就這么問了出來。
“方教主,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你父親的事情。”張凡倒也是沒有責怪的意思,畢竟他明白方月玲是個很理智的人,即便是如今這樣,也是因為關心父親的緣故,一時之間沒有考慮太多罷了,解釋道,“這個消息是昨天晚上才傳到我這里的,那個時候已經快要子時了,實在是沒辦法去通知教主。而同時傳過來的消息,還有那兩個人集結兵馬準備造反的消息。
“如此一來,即便是我跟方教主之間有過約定,我也必須要先顧及到戰事才行。要不然的話,方教主覺得,我會放棄永寧府,乃至整個四川的千萬百姓于不顧,而只是搭救你的父親嗎?更何況,如今你的父親也暫時安全。而永寧那邊現在的情形,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這邊冒然去找人,萬一走漏了風聲,不僅救不到你的父親,反而是害了他了。”
若是換了一個人,恐怕張凡都不會跟他這么說話,還解釋這么清楚。但是方月玲不同,她的理智,讓她能夠在任何時候都能認真聽別人說話,而且還能認真思考。要是換成了別人,恐怕這時候就已經開始自說自話,絲毫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了。
果然,在聽了張凡的一番話之后,方月玲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絲毫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只顧著管自己的事情。現在的方月玲也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張凡的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不管怎么樣,也是朝廷的人,即便是跟她達成了某些東西,但是張凡最主要的還是要為朝廷著想才是。正如同張凡剛才所說的那樣,相比起來永寧府和四川省這兩地,如今已經是伸出危機邊緣的千萬百姓來說,她父親方振乾一個人的性命也實在是算不了什么。而即便是因此,方振乾會丟了性命,在張凡來說,他也絕對不可能只顧著跟方月玲之間的約定去救他的。
雖然很現實,雖然很讓她覺得難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而方月玲即便是心中很是擔憂,但是她在聽完了張凡的話之后,即便是心中的擔憂還在,但是卻不再說什么了。
這一下,反倒是讓張凡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若是換成了那種,知道自己的事情辦不成就開始吵吵嚷嚷的,老實說張凡會覺得煩,但是卻也會下了死心,不會為其破例的。但是,如今方月玲這種樣子,不說話,卻反倒是讓張凡覺得不對勁了。
“這樣如何。”張凡很后悔,自己居然開口了,“雖然現在救不了你的父親,不過我可以暗中派人潛到永寧府附近。先調查一番,看看你父親到底被關在何處。之后一旦有機會,我就會救人,如何?”
“多謝張大人了。”對于張凡的打算,方月玲也說不出來別的,只能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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