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凡讓自己看卷宗,梁是相當的疑惑的。。
雖然說上面所記載的都是自己的手下已經看到過的東西,但是畢竟是關系到映月和昭雪兩人的,所以梁總覺得,自己拿過來看有些不太合適。不過如今,既然張凡已經讓他看了,就說明最起碼張凡覺得上面所記載的東西讓他看了是沒什么的,要么就是張凡相信他,即便里面當真是有什么,他梁也是不會說出去的。
對此,雖然張凡沒有說過,這些也只不過是梁自己的妄自臆斷而已,但是這么一想,梁總是覺得張凡這么做是對自己的信任。總之,不管怎么說,梁如今的心情可是好了很多,也沒有了之前那種要進來挨罵或者背黑鍋的自怨自艾的心情了。
就算拋開這些不問,這也是張凡讓他看的。既然是張凡的話,那就相當于命令,梁身為下官,自當是要遵守的。
拿過了卷宗,梁按著卷宗上面所記載的日期反倒了六月二十三日那一天。既然張凡叫他從這一天開始看,那他自然就是跟著張凡的意思,絕對不會再往前多翻一天的。
他不知道張凡叫自己看的是什么,張凡也沒有說過。不過梁心里頭明白倘若有什么問題的話,自己不會看不出來的。
到這里或許有人會問,既然上面的問題并不深藏,為何之前那些負責跟蹤映月和昭雪的人沒有看出來,也沒有上報張凡,卻是知道現在,張凡覺得出問題了,過來查閱才是看出來了呢。
實際上這個道理并不困難,可以想象一下。就如同平日里記賬一般,你連續好幾天都記載了一件很特別的事情,但是當時并不覺得,直到后來翻閱前面的時候才是現了問題所在。
如今,張凡所翻閱的卷宗也是這個問題。畢竟這是張凡動用錦衣衛的人馬來跟蹤保護自己的家人,這種事情雖然說不上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也不宜被弄得太大了。所以這些人也是只管記錄,之后謄抄在卷宗之上。但是也僅此而已,他們只是負責跟蹤保護映月和昭雪兩人在外面不要受到什么威脅,并不負責分析情況,或者提前消除隱患什么的。而且這些卷宗也不會被送到經歷司去,自然也不會有那些專門做這些事情的人來分析。而且說到底,張凡所現的問題所在與今天實際上并沒有相隔多遠,倘若時間長了,自然也是能看出問題的。
而現在,張凡拿著雖然還沒有被人看過,但是畢竟是被人整理過的卷宗。再加上張凡因為一些原因,看的也是相當仔細,所以他這么一看也就看出來問題了。
不過實際上,因為張凡太過投入到另外一個方面,從六月二十三日開始,他一直快要看到六月底才現出問題來。
“大人,這…”梁自然是沒有像張凡那樣有會被分心的地方,再加上他明白張凡讓他看卷宗,就說明里面是的確有問題的,所以他看的也是比較仔細,只不過跟張凡所看的側重點不一樣而已。不說,梁現問題的時間很早,他只看了五天就現了問題。
“怎么樣,你也看出來了吧!”見梁這么一問,張凡說道。
沒錯,梁也看到了問題的所在。
“她們兩個人,從六月二十三日開始。”張凡說著自己所現的問題,“入夏之后,兩人出門的時間比以前要晚了很多。正好那幾日我跟張大人有事情要忙,所以那幾天午時我都是在張大人的府上,并沒有回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卷宗上面說,從二十三日開始,兩人不再像以往那樣了,都是午時過后就早早地出門了。而且出門了之后,也不再想以前那樣在街上逛逛,而是直奔著一個地方而去。”
聽到張凡這么一說,梁用手夾住從二十三日開始的那幾頁,反復地來回觀看。看著看著,梁的眉頭也是皺的越來越深了。
看到梁的這副模樣,張凡明白,他已經現了問題,面上也是露出了微笑。只不過,那副微笑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之后就消失不見了,張凡的臉上再一次露出了苦惱的表情。的確,現了問題所在,自然是值得高興,但是問題是,這個問題正是牽涉到張凡最為關心的兩個人,即便是現了問題,想來卻也是沒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而梁隨著張凡的話,眉頭是皺的越來越深了,而他那低著,張凡雖然看不到的雙眼中,更是出現了一副難以置信的眼神。
“大人,這…”抬起頭,梁眼中那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沒有絲毫地隱藏,就這么看向張凡,用斷斷續續的話語問道,“這…不太可能吧!”
“這有什么不可能的!”張凡聽他這么一說,心里面的擔心之情是頓時爆出來,嗓門也是隨之大了不少,“從六月二十三開始,她們兩個人每天都去那個地方。雖然以前也去過那里,但是不像現在這樣。出了家門哪里都不去,直奔那里!”
“可是大人…”梁仿佛還是不同意張凡的話。
“還有。”張凡絲毫不顧梁有話要說,也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兩個女人家,這大夏天的,不在家呆著,也不等天涼快一點,午時這么大的太陽,吃了飯就往外跑。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聽到張凡這么說,梁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巴,還微微嘆了一口氣。只不過,雖然梁看似是同意了張凡的話,但是那也只是因為張凡是他的上官,他是下屬。上官所說的話,下屬哪里能有不同意的!
只不過雖然如此,但是梁不論是心里面還是眼神里,全都透露著不信。
“怎么了?”顯然,張凡也是看到了梁的這幅表情,他反問道,“你莫非還是不信,難道說這么顯眼的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還有什么不可信的嗎?”
聽到張凡如此肯定,梁這一次嘆氣出聲,說道:“大人,卑職明白大人對于兩位夫人的關心。雖然卑職如今還尚未成婚,但是卑職也是相當敬佩大人這一點的。只不過,如今看來,大人似乎對兩位夫人有些太過關心了。如今看到兩位夫人每天都去同一個地方,便是覺得有問題了。”
“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張凡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問道,“難道說這不是問題所在?”張凡這時候倒是沒有什么惱怒的模樣,只是他也當真是不明白梁為何不同意自己的看法。
“倘若是別的事情,卑職自然是會如此想。”梁說道,“畢竟倘若有人連續幾天都去同樣一個地方,實在是會讓人覺得有問題。但是這里,卑職覺得恐怕就是去的再多,哪怕是一天去個十趟八回的,估計也沒什么問題!”
“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張凡立時就詢問道。的確,梁所說的實在是讓他覺得疑惑。一天去個十趟八回還沒什么問題?
“大人請看這是哪里!”梁指著卷宗上面的一處地方,對張凡說道。
張凡沒有去看,畢竟剛才他已經看了很久了,自然知道是哪里,張口就說道:“天寧寺啊!”
見張凡說的如此理直氣壯,即便梁是張凡的手下,如今也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啊?”張凡并沒有對梁這明顯是對自己的嘲笑而產生什么憤怒,反而是疑惑地問道。他也實在是鬧不明白,這“天寧寺”又怎么了。
“大人,倘若是別的地方,哪怕是別的寺廟道觀,卑職倒也不會說什么。”梁說道,“但是這天寧寺嗎…大人,這個地方,就算你一天從早到晚都在那里,也是正常的很。”
“這什么意思?”張凡聽了他的話之后,更加的疑惑了。
“不知大人讀過佛經沒有?”梁沒有說話,反而是如此問道。
“倒是讀過幾本。但是我是讀書人,又不信佛。”很顯然,張凡是更加疑惑梁為什么要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梁說道,“大人不信佛,卻是不知道這天寧寺的來歷。”
“哦?”聽梁這么一說,張凡也是起了興趣,“說來聽聽。”
“大人,咱們京城的寺廟本就多,可謂是‘十步一寺,五步一廟’。里外城的寺廟大有上千座之多。”梁解釋道,“這天下,叫做‘天寧寺’的廟宇也不只是咱們京城里這一座,江蘇、浙江、廣東、山西、江西、河南、河北、福建這些地方全都有,甚至有的省還不止一座。不過咱們京城里的這一座‘天寧寺’也有不同。”
“是什么?”張凡不由自主地問道。
“咱們京城里的這座‘天寧寺’乃是修建于北魏孝文帝年間,可以算是這京城當中最為古老的寺院之一了。”梁說道,“倘若是別的地方倒也罷了,但是若說這里有問題,那就一定是大人您看錯了。”
聽到梁這么一說,張凡的眉頭又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