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沖霄說到后來,笑了兩聲,自以為說得很是得體;卻見梅雪煙的臉色竟是越來越難看,到后來直接就是陰云密布,隨時可能電閃雷鳴,總算鶴沖霄見機得早,利馬一驚住嘴;心中暗暗忐忑:難道是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
“熊開山,胡裂地…你們這兩個玩意…做得好事…呵呵呵…”梅雪煙氣急,反而憋出來了幾聲笑,表情很危險地湊過頭去,陰沉沉的道:“原來我已經成親了…怎地這個消息我這個當事人卻不知道?!”
“啊…這個這個…那個那個…”熊開山和胡裂地兩張大毛臉霎時間扭曲了起來,滿臉通紅,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還跟我這這那那?我到底跟誰成親了?我什么時候成的親?”梅雪煙眼中冒著火花,一步步湊了上來,突然一聲爆吼:“熊開山!胡裂地!你們兩個玩意抬起頭來看著我!”
熊開山篩糠似地哆嗦起來,臉色苦得如同要滴出汁來,一雙手腳全然都沒了個放處。
驀然一呆,鶴沖霄一跳老高,怪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熊老四!你你你…你這混蛋帶回來的消息竟是假的?老大沒成親?而你居然…居然!…”突然一聲暴叱:“你好大的膽子!想死啊!”
“這個,那個…早晚也要成的…”熊開山鼻子里偷偷地喘了口氣,小小的頂了一句,翻了翻眼皮。
“你你…你這混賬東西!你居然攛掇著我做出這等污蔑老大名節的事…鬧出這么大一個笑話!你竟然還有理?還敢反駁?”鶴沖霄重重大怒。熊開山只是帶回消息,但天罰森林的一切,卻是他動員安排的…如何能不慌?
“你還在那里嚷嚷?給我閉嘴!”梅雪煙惡狠狠地一扭頭,看著鶴沖霄:“再多說一句我就擰斷你的細脖子!”
鶴沖霄渾身一哆嗦,趕緊閉上了嘴巴,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大姐…這可是姐夫讓我們這么做地…”熊開山終于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哭咧咧的說了出來:“老大…我對您是一片忠心,可昭rì月…”
“哦嗬嗬嗬嗬…”梅雪煙氣的頭上青筋一個勁的暴跳,吸著氣問道:“是君莫邪?”這句話一出,眾人都是臉色怪異:您不是不承認嗎?怎地一說姐夫您就說是君莫邪?
“是…是是是。”熊開山心頭一松,急忙叫喚起來:“老大,我們是為了你好,姐夫是好人,您…”
梅雪煙的胸膛氣得劇烈起伏,她鐵青著臉,微微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喘了一口氣,突然睜開眼,電閃雷鳴一般大吼一聲:“我要打死你們這一幫混賬東西!統統給我死來,今天不弄你們一個桃花漫天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別樣紅!”
能說出這樣昏話的梅尊者,明顯是已經徹底暴走了!
莫名間,梅雪煙身形如電,大打出手…嘭嘭嘭…天罰森林深處,塵土彌天!
一干獸王盡被梅大美人飽以老拳,痛快淋漓地一頓收拾,別看眾獸王實力大有進步,已攀升到了至尊之上,但在自家大姐面前什么都不是,莫說實力本就不及,就算可以抗衡那是不敢反抗地。
鶴沖霄等獸王費盡了心力營造出來的這一片遼闊空地,一點都沒浪費,成為了他們受虐的大好場所。一個個健壯的身體皮球一般被拋起,然后落下,接著又被擊打飛起,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一聲比一聲凄慘,一個比一個叫得更大聲…別看叫得如此凄慘,似是狀況堪輿,實則眾位獸王卻盡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就是:老大下手不重啊!全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起碼不像以前那么狠…這一次,雖然看臉上已經暴怒得不成樣子,但…眾人也只是受點皮肉之苦而已。
是的,就只是皮肉之苦,絕不會出現真正重傷內傷什么的,老大刻下的下手可謂極有分寸,眾位獸王看起來確實被收拾得狼狽到極點,實則卻是毫無大礙;所有獸王盡都是皮燥肉厚之輩,這點小收拾有啥大不了的?
幾乎連皮肉之苦都算不上,皮肉之苦還得破點油皮呢,這也就疼一會!甚至還不如大家平常切磋的時候,不經意受點小傷來得嚴重!
不過呢…老大的臉面還是要下的來地;所以眾位獸王叫得更加凄慘起來;一個個都是卯足了勁叫疼,那聲音,簡直就仿佛是遭受了什么殘酷至極的酷刑一般。
“啊”熊開山抑揚頓挫的叫著,擠眉弄眼地被踢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在空中飛行,然后大聲慘叫:“哎呀,大姐好腳力,我的骨頭要斷啦…”
“嗷”胡裂地依樣學樣地凄厲慘叫著,滿臉痔瘡破裂的表情飛了起來,捂著屁股大叫:“我的屁股都裂成兩瓣啦…”
所有人盡都齊齊鄙視,這夯貨,吹個大話都不會吹,誰屁股不是兩瓣滴?
“哎呀”石不愁捧著腦袋被踹飛,大吼一聲:“大姐真是厲害,我這腿都要斷啦…”
大伙又是一頓鄙視:腿要斷了你抱著腦袋叫喚啥?演戲都不會!
“嗚呼”猴王一連串的跟頭翻上去,大叫大嚷:“老大這一腳真狠啊,將我踢得翻了好幾十個筋斗哇…”
“好疼啊!真疼啊”
眾位獸王干脆齊齊一起大吼,一吼山崩地裂,再吼rì月無光,三吼興高采烈。
“老大饒命啊!”一起求饒,聲勢壯大,不像是求饒,倒像是戲謔…梅雪煙之前看到這一幕,心中無疑是很生氣的,然而心底卻又隱隱有些羞喜,這卻是小女兒的忐忑情懷,而這種不好意思的情緒卻又實在不方便表露出來,就只好借故大怒,發泄一下,也可借此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情,出手自然也就是格外的點到即止、舉輕若重。
但她卻怎么也沒想到這幫家伙們皮粗肉厚,臉皮也糙,再加上一個個直愣愣的腸子,腦袋根本就不會拐彎;既然已經看出來了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氣,那你們演演戲不也就過去了?
哪知道這幫夯貨竟是連演戲也不會演,一個比一個更糟糕,到后來居然直接一個一個的叫痛都叫得興高采烈;這根本不是在挨揍了,而是在比誰的嗓門大了…再看看,原本他們臉上還有些畏懼,有些拘謹;現在居然直接是一個個咧著嘴,喜笑顏開,擠眉弄眼,興高采烈,互相伸著舌頭做著鬼臉…這是在挨揍還是在過年?
這下子,梅雪煙臉上可就真的掛不住了。俏臉一紅,真真的惱羞成怒!于是手上腳上的力量猛的提升到了一個相當的高度…哎呀…啊…媽呀…救命啊…饒命啊!
一連串啊啊嗷嗷的慘叫聲再度響了起來,這一次可不比剛才;剛才人人都聽得出來,聲音貌似凄慘、音量更是宏大,實則根本就一點不痛;而眼下這一次卻是整整相反;六位獸王一個個盡都是呲牙裂嘴,嘶嘶地抽著冷氣,一看就知道是從骨頭里面疼出來的…而且連喊叫的意思都升不起來了,一個個光抽涼氣,實在是太疼了,眼神中滿是痛楚而迷惑不解:這是咋了?怎么地突然間風云變向?難道剛才大伙的激情演出還不到位,肯定是虎九的戲太蹩腳,又或者是猴七的戲太做作…也就我演得挺不錯,都是被那些夯貨牽連了,太歹命了…砰砰嘭嘭嘭砰砰…一記記重拳不間斷地打在這個那個的臉上,只得片刻光景,代表天罰森林最高實力的一號集團的大部分成員,一個個盡都鼻青臉腫,鶴沖霄的長嘴巴幾乎被打斷,熊開山這位熊王直接變成了熊貓王,虎王竟當真被打得顯出了原形,一只遍體潔白,全無一絲雜毛的大老虎,然后又被揪住尾巴扔上半空再狠狠夯下來,翻了翻白眼就暈了過去,老虎貌似也變病貓了…猴王被打得有如皮球一般在空中連續翻滾,這次可不是自發的,而是因外力的慣性作用,腦中轟鳴無盡,獅王楞呵呵的才一爬起來,即刻又被百十記重拳全無間斷地打在臉上,滿臉桃花開滿天星斗轉,搖搖晃晃的又倒了下去,直接變作了豬腦袋王…鷹王的鷹鉤鼻子也差點被打成了獅子狗鼻子…一邊觀戰的蛇王本來樂呵呵地,刻下卻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剛才那鼓掌助威,大聲喝彩的勁頭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再到后來那兩只眼睛都直了…我的乖乖!原來老大是真生氣了…終于,梅雪煙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姿勢異常優美地落下地來,冷眼看著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眾王,哼了一聲道:“怎么樣?大伙可盡興了嗎?這回過足癮了吧?怎么都不叫喚了,剛才那勁頭都哪去了!”
“過癮!太過癮了…”“熊貓王”熊開山yù哭無淚,小雞啄米一般猛點頭。
“骨頭沒斷啊?說!還敢不敢再…胡鬧了?”梅雪煙臉上掠過一絲幾近難以察覺的紅潮。
“不敢了不敢了。”六王齊齊一起點頭,“病貓”王胡裂地趕緊從坑里爬了出來,再度化為人形,滿臉的心有余悸。
“大姐放心,我這就讓他們撤走,馬上就撤!”鶴沖霄搖了搖還在暈頭轉向的腦袋,恍恍惚惚的轉了一圈,才大聲叫起來:“你們,統統給我滾蛋!這狗屁宮殿不建了!全都滾吧滾吧趕緊快滾蛋…”
“狗屁宮殿?不建了?那個跟你說宮殿不建了?”梅雪煙頓時立起了眼睛,紅著臉看著鶴沖霄:“你到底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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