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男人喝酒,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就不在這里瞎參合了。小藝丫頭,跟我走!”最后一句有些嚴厲,卻是獨孤小藝看到君莫邪來了有些拉不動腿,不想走了…臨走,老夫人突然停住腳步,轉身面向獨孤縱橫和獨孤無敵:“嗯,有件事倒忘了問你們,你們不是一直都說君戰天的孫子紈绔不堪,難以造就,朽木不可雕,爛泥糊不上墻,狗肉上不了正席的嗎…這些話可全是你們爺兒倆說的,怎地老身今rì一看卻不是那么回事?我看這小子怎么都比外邊那七個夯貨來得順眼,回頭你們爺兒倆務必要給我一個解釋!”
獨孤縱橫愕然。
獨孤無敵瞠目結舌!
解釋?什么解釋?讓我們怎么解釋!君莫邪自數月之前迅速強勢崛起這件事情,我們也想要個解釋呢,可誰給我們解釋呀?
“如此好兒郎,錚錚風骨,不畏強權,堅持本心,人又是長的沒的說,怎么地就成了紈绔了?難道是你們爺兒倆看不上君家?故意歪曲事實?又或者是有顧忌皇上那邊的看法?怕兩大軍事世家結成親家會招致猜忌?哼!老身告訴你們,你們兩個慫貨險些耽誤了我寶貝孫女的終身大事!孫女的終生幸福,是由你們的喜怒來決定的嗎?顧慮前顧慮后的,我瞅你們爺兒倆綁一塊還不如人家一個君莫邪!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我很生氣!我跟你們沒完!你們爺兒倆等著,這事不算完!”
老夫人怒吼了一頓,終于施施然地走了。獨孤縱橫與獨孤無敵兩人面面相覷,都有些yù哭無淚的意思。
婦女大軍徐徐退去,沿途仍舊聽見老夫人嚴厲的聲音不斷傳來,有如在戰場上下達沖鋒任務:“…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總之這段時間里,一定要把這丫頭調教成能夠當大婦那種標準!瞧瞧被你們這伙子慣得,都成了什么樣子嗯?那里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莫說人家不同意,就算你們自己的兒子娶媳婦,會同意要這么一個正房嗎?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十一個人,若是不成的話,一個個都給老身掃地出門!…嗯,小藝丫頭啊,嗬嗬嗬,奶奶的心頭肉兒,為啥米皺著眉?來給奶奶笑一個來。莫怕莫怕,一切都有奶奶呢,奶奶一定會為你做主地,萬事奶奶辦…”
聽了這段話,才剛剛被老夫人下達了命令的十幾位夫人與在大廳中的獨孤父子連同君莫邪同時無語,渾身泛起一股無力的膩歪感覺…一邊才剛發話讓眾位夫人好好教訓,一邊自己又護犢子護到了這等地步…這樣教訓如何能教訓的出來?那輩子能有成果呢?
三個大男人默默對視,半晌無言,還獨孤縱橫老爺子老而彌堅,率先一躍而起,大喝一聲:“他媽了個巴子的,上酒!上菜!人都他媽的死光了嗎?快點的!”
獨孤無敵也在同時跳了起來,不過看到他爹先喊了起來,他就不喊了,只是舞動手臂,做了幾個手勢…不多時,兩大桌子美酒佳肴就擺滿了。
獨孤沖等人也帶著唐源終于回來了——掐的點真準,真正的訓練有素。
十一個大男人滿滿當當的坐滿了兩桌子。原本想合并成一桌的,但眾人除了君莫邪之外,體型都比較龐大,大異于常人,尤其是胖子唐源,這一坐下,一個人幾乎就要占四個人的空。很是讓人無語,若是強行坐一起,那么大家就都不用吃飯了…倒滿了酒,獨孤縱橫舉杯一飲而盡,擦了擦嘴,道:“別的也就不說了,君小子,你可得好好地對待老夫的這個寶貝孫女,若是有半點閃失,老夫肯定饒不了你!別人都怕君戰天那老貨,老夫可不怕!”
君莫邪苦笑不得,他算是明白了,就算是再好聽的話,從這一家子人嘴里說出來,那也跟挑釁似地,都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這一大家子人,從來就不會溫和一點的說話的…“就是!君莫邪,你要是敢欺負我的女兒,老子就拔了你的皮!”獨孤無敵端起酒杯跟君莫邪碰了一碰,一仰頭,咕嘟一聲,三兩酒沒了。
“妹夫,哈哈哈妹夫,來喝酒喝酒…”英雄豪杰沖上前都端著酒杯往這湊,看那架勢很明顯,非要將這個小白臉灌倒不可!
獨孤縱橫看著眾小輩鬧成一團,卻是嘆了口氣,有些落寞的道:“你們盡情喝,老夫就不陪你們了。老夫一頓飯,只能喝三杯酒…唉,遙想當年,老夫也是千杯不醉的風流倜儻的豪杰人物啊…”
獨孤無敵急忙安慰道:“父親何必憂心,您腰上的老傷要緊,一旦我們尋到了雪神貂的皮毛,那時就能抑制住那舊傷不再發作,到那時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雪神貂…談何容易!那可是天地間的靈物啊!迄今已經尋找了十幾年了,也沒有半點消息…要知道,捕獲雪神貂的難度,只怕比戰勝九級玄獸取玄丹還要難得多啊…”獨孤縱橫有些意興闌珊。
“老爺子的腰有傷嗎?什么傷啊?”君莫邪怔了怔,好奇的問了一句。
獨孤無敵一怔,突然想起來這位乃是治好君無意腿傷的大神醫,不由希冀的看著他,道:“我父早年在戰陣受傷,傷了經脈。自那之后,飲酒只要稍稍便會引起咳嗽哮喘,至今依然不能根治…要不你給看看?”
“看看就看看!”君莫邪毫不客氣的一把將獨孤縱橫的左手抓到手里,兩根手指搭上脈搏,體內開天造化功一轉,頓時獨孤縱橫身體內的經脈狀況有如目見一般出現在他腦海中。
“居然又是這等經脈斷裂萎縮…難道這個世界就沒有治療這種病癥的辦法嗎?”君莫邪沉思半晌,收回了手,道:“應是箭傷入體,當rì乃是傷了肺經,本來也不算太嚴重,但年長rì久的積累下來,已經衍變成了頑疾。相信就算是真正找到那傳說中的雪神貂皮毛,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
“啊?這么嚴重啊…那你還有辦法?”獨孤無敵大吃一驚。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不過,比較費事,而且最少也得半個多月的功夫才能建功啊…”君莫邪皺著眉頭,很有把握的說道。
“半個月就能治好?不久,不久!”獨孤無敵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突然一把抓住了君莫邪的肩膀:“賢婿,你可務必要將我父親的老傷治好啊,你和小藝的事,老子完全沒有意見…”
這一手大大有效,獨孤無敵居然直接叫賢婿了…你當然沒意見了,我這里還有意見呢。
君莫邪翻了一個白眼給他。道:“暫時沒什么大事,我給你一個藥方,你去抓齊了藥,每天早晚各一次服用,然后從第三天開始,每天到我爺爺那里,我施針治療。這樣不間斷的治療,大概過個十天左右,也就差不多完全痊愈了。”
君莫邪笑瞇瞇的道。說完接過紙筆,刷刷刷筆走龍蛇,便開出了一副方子,獨孤無敵如獲至寶,緊緊抓在手中,激動地手指頭都在打顫,趕緊的揣進了懷里,還拍了拍,以示存在。
其實獨孤老爺子這病說麻煩也并不太麻煩,經脈受損,若以當代醫者而論,確實是不治之癥,但在大少手下卻沒什么了不起,老爺子這舊傷雖然已經有十多年的歷史,畢竟還不像君無意那般又是中毒又是癱瘓了十年的那么嚴重,用鴻鈞塔的靈氣一沖也就好了,那可是天地間最本源的生靈之氣啊。
但君莫邪現在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模糊的打算,又豈能放過獨孤世家這個強援?當然還是讓這軍方的兩位首腦人物湊在一起去比較合適啊。到時候什么事情都有兩個軍方大佬摸著酒杯底談一談,那多方便啊。
至于自己和獨孤小藝的關系,君莫邪卻并不想打太多的主意。因為那樣他會覺得自己在走裙帶關系,所以君大少爺不想去利用。更不想因此而褻瀆自己的感情!
這邊事情一搞定,眾人開始狂歡。
尤其是獨孤縱橫大感痊愈有望,更是喜笑顏開,他老人家雖不能喝,卻變成了最優秀、最強勢的勸酒員,瞪著眼睛監督,誰少喝一點也不行!
唐源比較杯具,他雖然胖,酒量卻大是不佳,才不大一會功夫就已經出去偷偷的吐了三回,回來繼續被灌,終于有些人事不知,強撐著最后的一點清醒說聲茅廁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然后便一直沒回來,君莫邪倒是好像聽見哪里的水潭中咣當一聲響,似乎是什么龐然大物墜進了湖中激起了水花萬丈那種感覺,但也沒往心里去,畢竟這是獨孤家不是君家啊,說不定獨孤家有什么活動呢?
獨孤無敵大將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一開始,獨孤家八條大漢都在奇怪,怎的這個君莫邪怎么喝也醉不倒呢?但到后來,大家酒勁都上來了,也不管對面是不是君莫邪了,直接舉起杯子就過去,豪氣干云的大吼一聲:“干了!”然后就是一揚脖子…到了最后,獨孤無敵瞇著眼睛,大著舌頭,杠子似的胳膊摟著君莫邪的脖子,醉醺醺的翻來覆去就一句話:“哥們兒…呃,小弟的父親這事,可就托給大哥你了…呃…”
君莫邪一臉的苦色,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什么輩分啊?
獨孤縱橫的一巴掌已經拍在了兒子頭上,破口大罵:“靠你媽!那是你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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