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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八、面具

  (pk最后一天,大爆發,說今天收尾就今天收尾_)

  第一次看恐怖片的人是怎樣的?我想應該就是隨風這樣的,害怕地不敢叫,惡心地不敢吐,因為他是個男人,而他的手卻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害得我睡著了又被他勒醒。

  拖著疲憊的身體還要爬到宮里去,因為斐崳提醒我,今日是喝解藥的日子,如果我不去,定然會讓對方起疑,為了最后的勝利,還是老實點為妙。

  因為要入宮,不得不換上女裝,穿的是以前給上官做的一套淡粉女裝,簡單的設計,流暢的線條,她以前很愛美,幾乎每天都要換身行頭,還有好多新做的都來不及穿便入了宮。

  我在皇宮門外徘徊了許久,也不知怎么進去,上次出來忘記問他們要腰牌之類的。正想著,里面出來一個人,光溜溜的腦袋上已經長出了短短的黑發,是曹公公。

  曹公公見到我就迎了上來:“奴才參見…”

  “免了免了,詔書還沒下來,我也不是雪兒公主,快帶我進去。”我佯裝很著急的樣子。

  “是。”曹公公走在我的身邊,邊走邊說著,“公主殿下,您雖然還沒正式冊封,但無論老太后還是皇上,可都已經把您當作皇室成員,從五國會一開始,就邀請您參加,可沒想到…”

  “哦…那些請柬啊…”我面無表情地說著,讓曹公公猜不透我的心思,“我出生寒微,這種大場面我一定會暈場,讓各國貴賓們看笑話就不好了,所以,還是…算了…”

  “小人也是這么跟太后皇上說的,太后和皇上也這么想,因此,在五國會后,請雪兒公主入宮接受皇家禮儀培訓…”曹公公精光閃閃的眼睛含著笑意看著我,我也笑道:“這是自然,讓太后和皇上費心了。”

  曹公公不再言語,繼續帶著我前行。

  經過一條九曲長廊,行走在池面之上,錦鯉就在腳下嬉戲,這里我從沒來過。

  遠處的亭臺邊,上官正憑欄喂魚,淡淡的笑意,金簍的衣衫,身旁兩個小宮女正為她扇著團扇,她慵懶地將自己掛在欄桿上,原本如瀑的長發綰成了某種髻發,襯托出她修長的脖頸。

  她無疑是個美人,讓人看了心神蕩漾的美人。

  她緩緩抬首,目光正好與我相觸,她的眼中滑過一絲驚訝,而此刻,我已來到了亭前。

  “柔兒可好?”我問道。

  她看著我點了點頭,正想說話,曹公公卻插話道:“公主殿下,別誤了喝藥的時辰。”

  我百味交雜地看了上官一眼,在彼此的沉默中離去,沒想到到最后,我連再見都沒機會說。

  曹公公將我引進了一座樓閣,我疑惑道:“曹公公,我不是來喝藥的嗎?”

  “正是,藥已在皇上那里,公主進去便可見到皇上。”

  原來是他,如此神秘,一定有話要問我。

  “朕一直在研究皇妹的飛天燈。”拓羽的聲音幽幽地從上方傳來,我往上望去,他正坐在梯子上,手中正拿著一本殘破不堪的古籍,“讓朕百思不得其解,皇妹緣何要做如此之大的飛天燈?”

  白燦燦的衣袍掠過,拓羽整個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頷首道:“回皇上,虞美人的節目名為天外飛仙,既然是仙,舞臺自然與眾不同。”

  “飛仙?呵呵…皇妹莫不是要飛天?”拓羽微勾的嘴角卻帶著認真,他注視著我,看著我淡然的表情。

  “非雪是來喝藥的,請問皇上藥在何處?”我笑著,笑得陽光燦爛。

  拓羽收起笑容抬手指向一邊,那邊有一張書桌,藥就在桌上。

  我走過去拿起了碗,手腕忽然被人扣住,碗中的藥湯濺在手上,滴落下去。他緩緩俯身靠在我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耳畔:“東風為信,箭似飛星。”

  我愕然,側臉看他,他的眼中滑過一抹驚喜:“是你!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我轉回臉,掙脫了他的手,將藥喝下,“非雪告辭。”

  胳膊忽然被他抓住,一股巨大的拉力將我拉回他的身邊,我腳下不穩撞在他的胸膛上:“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幫我?”他忽然伸手從身后環抱住我,臉埋在我的頸窩里,低啞道,“你快把我逼瘋了…”心慌了起來,這算什么事?抬腳就狠狠踩在他的腳上,他卻沒放開,反而將我抱得更緊。

  “你們在干什么?”顫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拓羽立刻放開了我,門口正站著上官,她煞白的臉上是憤怒,單薄的身體在門前搖搖欲墜。

  我趕緊跑得遠遠的,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皇妹告辭!”扭頭就跑。卻沒想上官跑地比我還快,拓羽復雜地看了我一眼,便追了出去,到最后,反而只剩我一個人在書樓里,傻愣愣地站著。

  離開皇宮的時候,隨風為我撐起了一片陰涼。他走在我邊上沉默不語,我也為剛才的事獨自納悶。

  看他來接我,就料到他剛才一定也在,問道:“你剛才都看見了?”

  “恩…”他沉聲點頭,眼睛看著地面。

  “消息是你給他的?”

  “恩…”依舊是一句有氣無力的回答,今天的他有點怪,莫非在為自己沒有“英雄救美”而內疚?

  我撞了他一下胳膊:“別為我擔心,我沒事,拓羽對我沒什么歹意,只是他一方面想利用我,一方面又因為我幫他而感動,想幫我脫困卻又無能為力,整日活在自己良心的掙扎中,所以…”

  “不是的,云非雪,你想地太簡單了。”隨風緩緩停下腳步,站在橋邊,眺望著遠方的天空,“自古帝王身邊沒有幾個真心的朋友,身邊的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帶著目的,而你云非雪卻是例外,你從不要求什么,如果你是男人,那樣幫他便是肝膽相照,可如今,你卻是個女人。”隨風側過臉凝視著我,“拓羽的掙扎不是因為自己的良心,而是不知如何面對你,面對心中那份奇怪的,讓他不知所措的感情。”

  他說完,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轉身而去。我愣愣地跟在他的身旁,開始消化他的話,思來想去覺得頭疼,最后還是把拓羽的問題拋出腦袋,反正以后也見不著他了。

  飛天燈幽幽地漂浮在虞美人的上空,引來了不少路人好奇地觀瞧,一下子虞美人門前被擠的水泄不通。

  錦娘和福伯眼看攔不住人,索性關了店,對于他們,我將虞美人留給了他們,我總不能這么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讓他們從此生計沒有著落。

  而院子里,眾人已經換上表演的衣衫,福伯和錦娘正在檢查是否有什么修改之處。

  思宇一套嫣紅的舞裙,我十分邪惡地設計成了露臍裝,把思宇那個郁悶的,我還色色地要給她赤裸的腹部畫上玫瑰,她立刻躲到斐崳身后。

  斐崳是一身素凈的長袍,白色的衣袍上是淡淡的水鄉畫,黑色的長發傾瀉在身后,飄逸中帶著俊雅。

  歐陽緡是黑紫色的華袍,突出了他的酷勁和神秘,高高豎起的頭發更是拔高了他的個頭,原本他就比斐崳高一個頭,此刻斐崳站在他身邊,簡直就是嬌小玲瓏。

  唯獨遲遲未出來的就是隨風,更衣室的房門緊閉著,靜靜的房間里透出詭異的氣息。我偷偷上前,大家和我一樣,趴在門外拼命將自己的眼睛塞進門縫,只見隨風拿著衣服就是長吁短嘆,還不停地說著:“我怎么能穿這個…我怎么能穿…”

  我忍不住笑了,我給他設計的正是彩蝶紛飛的錦繡華袍,紅色的內襟稱上這花蝴蝶一樣的華袍突出了他的妖冶和魅惑,他這件衣服可是我們幾個當中最難做的衣服,光上面九九八十一的蝴蝶,繡姐們就費了三天功夫。

  “哎…這要是穿出去,我一世英明何存…”

  身邊的人開始竊笑,斐崳輕提袍袖,將自己雌雄莫辨的臉也深深掩起。

  我用力推開了門,隨風正巧在寬衣解帶,深藍色的外衣退至半身,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因為我突然闖入,他一下子愣在那里,即不穿上也不脫下,這要是女人,非讓男人立刻撲上去把這美人撕碎不可。

  我走到他的面前,輕輕撫mo著他呆滯的臉:“乖…這衣服很漂亮的哦,你又這么美,穿上一定迷死人…”

  他依舊木吶地看著我,粉嫩的臉頰開始泛紅。

  我揮了揮手,斐崳他們立刻閃身進來,我們一起七手八腳地給他換上了衣服,推出門外。

  隨風的美帶著霸氣,一身原本妖媚的華袍在他獨特的氣質承托下,反而除卻了妖氣,紅色的衣領從華袍里凸顯,張揚著血腥的煞氣,而這股煞氣卻又被滿身蝴蝶的祥和之氣淡化,讓隨風猶如一位神秘王國的尊主,讓人敬畏。

  “這…是小隨風?”思宇上下打量著隨風,繞著他開始轉圈。

  我也被隨風的外貌所吸引,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若是帶上一個酷一點的面具,簡直帥呆了!”思宇的話提醒了我,無意中看見了斐崳和歐陽緡,他們也是若有所思。

  是啊,他們的外貌太出眾,也太敏感,我們此番是逃跑,這若讓沐陽城老百姓,乃至各國使節看清我們的樣貌還怎么跑。

  轉眼正好瞟見飛天燈上的小妖,好吧,既然大家都是美人,干脆做一窩狐貍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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