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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召見

  思宇是哭著送走斐崳的,至少有歐陽緡保護他,我也安下了心。而后,宮里的馬車就來了,接走了思宇,她帶上了舞衣,是前天讓繡姐們做的,我也做了一件,可以配合我們的舞蹈。

  當然是最普通最簡約,就像舞者平時練舞時穿的那種。思宇的是白色中袖中褲,袖口都有一條牛皮筋,圍了一圈小小的荷葉邊。

  我的是白衣紅袖加中褲,因為是長袖,所以跟思宇的款式稍有不同,紅袖的末端綁著一個圓形的鼓槌,而且可以拆卸,因為最后幾個動作不再擊鼓,而是表現水袖的飄揚。

  現在只剩下我和隨風,還有就是小妖,自然不能指望小妖給你上藥,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到隨風的身上。

  隨風在拿到藥的時候是和斐崳一樣的驚訝,難道這藥真的很名貴?

  隨風小心翼翼地替我取下紗布,看他認真的表情,我開始有點了解他,他就是嘴上不饒人,忽然,他露出惡心的表情,“呀,爛了!”

  “真的?”心一驚,趕緊跑到銅鏡邊仔細觀瞧,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傷口呢。

  只見一條深紅的血痕,像一條蜈蚣一樣趴在脖子上,立刻豎起一身的寒毛。不過好像沒爛啊,而且愈合地不錯。

  銅鏡里看見了隨風壞笑的臉,這小子又耍我,他甩著布巾晃到我的身邊:“是自己擦還是讓我來給你擦?”

  “哼!”我奪過他的布巾小心地擦拭著映在一邊的血跡。

  隨風在一邊又遞過一塊干的布巾:“你好像還沒洗澡吧。”

  經他一提醒,我想起了這檔子事,當時血流進了脖子,還流到了胸口,頭皮開始發麻,我昨晚居然就這么臟兮兮地睡了。

  “我先給你上藥,然后你再沐浴,小心別碰到傷口。”

  既然已經拆下了紗布,就先換藥吧,過會小心就是了。

  “那小子可真舍得。”隨風一邊為我上藥,一邊感嘆著。

  “這藥真的很名貴?”

  “恩,因為里面的一種成分很名貴。”隨風將藥瓶放在桌上,開始為我扎繃帶。

  “什么藥材?”

  “雪溶。”

  “那是什么?”

  “一種長在極寒之地的藻類,白色的,像一朵朵雪花,所以叫雪溶。”他最后檢查了一下繃帶,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收藏這藥,就算你被剁爛了,也能恢復,”他笑著出了門,留下我一個人郁悶,什么叫剁爛了,真是從他嘴里出來沒一句好話。

  不過這隨風很奇怪,似乎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絕不亞于斐崳,而且相當地聰明,僅僅七天,他就熟練了電腦操作,前天我看見他居然玩起了《仙劍,是不是男生對于學游戲都特別地有天分。

  隨風出門的時候,淡淡地說了一句:他喜歡你…

  什么意思?他是說紅龍喜歡我?怎么可能?他是水無恨啊,我從沒察覺他的電波。隨風這小P孩肯定亂說。看見人家對我示好就說喜歡我。

  在我洗澡的時候,小妖趴在我的頭頂,一副很享受的樣子,而隨風就守在門外,這讓我想起了斐崳臨走時那句話:最近虞美人…他似乎沒說完,最近虞美人怎么了?是不安全嗎?可是既然水無恨答應我不再踏足虞美人,還會有什么危險。

  “云非雪…”隨風淡淡的聲音飄了進來,我應了一聲:“什么?”

  門外,透露著一種溫馨的靜謐。

  “你和思宇…都是女子吧…”

  “恩…”恐怕只有失憶時的歐陽緡看不出。

  “云非雪…”

  今天的隨風有點不一樣,欲言又止好像不是他的風格。

  “我現在開始覺得自己…也是虞美人的一分子了…”

  我笑了,我們從此又多了一個家人。

  “所以…我會好好保護大家,恩!我會保護你們,呵呵…”輕輕的笑聲帶著一股特殊的瀟灑,傳進了房間,隨風,一個成熟的少年。

  “還有,就是謝謝。”

  “謝什么?”

  “謝謝你的關心,我不是離家出走,所以在這件事上,你也不用操心了。”

  “那你幾時回家?”

  “再過一陣子吧…家里還沒讓我回去…”

  這個家有點怪,居然不讓自己的孩子回去。

  “掌柜的~~啊,是隨風少爺。”是錦娘的聲音。

  “什么事?”隨風替我問著。

  “外面來了輛馬車,說是接掌柜的入宮。”

  入宮?難道上官又找了些舞娘?我立刻擦身穿衣。

  “知道了,你下去吧,云非雪,你快點。”

  “哎…”

  偏趕這節骨眼,小妖還給我搗亂,它大尾巴一掃,就遮住了我的眼睛。

  “小妖,別鬧。”我將這個八爪魚從頭頂上拔下,還損失了我N縷青絲,痛地我直掉眼淚。

  帶著舞衣,匆匆忙忙出來,小妖還一路咬扯著我的褲腿,沒辦法,只有讓隨風抱走了他。

  只見一輛馬車果然停在門口,但來接我的,卻是曹公公。我忽然明白小妖的反常舉動,果然來者不善!

  曹公公穿著淡褐的宦服,灰白的頭發打理地一絲不茍,帶笑的臉上卻透露著一絲陰險。

  “曹公公?”我不解地看著他,曹公公笑道:“皇上要見云掌柜。”

  “拓…皇上?”

  “正是,云掌柜請上車吧。”曹公公為我讓出了道,無數個問號在眼前飛翔,拓羽找我什么事?莫不是又在上官那里碰釘子了?

  坐在車廂里,車輪的震動通過臀部傳了上來,曹公公就坐在我的對面,依舊是一臉居心叵測的笑。

  “曹公公,這皇上找我去,是為了什么?”

  “云掌柜到了便知。”

  “哦…”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喧鬧的“知了”聲傳進了車廂,這天可是越來越熱了,脖子的后面又開始變地濕乎乎,長發就是在夏天難熬。

  “云掌柜的脖子怎么回事?”

  “哦,讓蜈蚣咬了。”

  “蜈蚣?這蜈蚣可真會挑地方。”曹公公的眼中帶出一絲曖mei的笑,想什么呢,死太監!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不停地瞟,瞟地我渾身難受。

  “這又是什么?”他指了指我的包袱。

  “這是舞衣。”

  “舞衣?云掌柜還會跳舞?”曹公公色眼亂瞄,“云掌柜這身段若是跳起舞來…哎喲喲…”說著就要來摸我的腰。

  老色狼,大多太監都養男寵,這家伙肯定不例外!

  我一閃身,躲過他的爪子:“云某不會跳舞,這衣服是為柔兒準備的。”

  “原來如此啊,真是可惜~~~”

  死陰陽人,小JJ都沒了,還想什么,變態!死變態!超級大變態!

  記得在一本心理學書上有看到對古代太監喜歡養男寵的分析,太監一般都是童子和少年時被送進宮的,在閹割后,就用瓶子保存了自己的小JJ,隨著年齡的增長,沒有小JJ的缺陷,讓他們的心理漸漸扭曲,產生一種戀物癖,就是戀少年的小JJ。

  把自己抱緊,免得受他騷擾,戒備地看著他,如果他敢毛手毛腳我就讓他再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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