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我到了一片梨花的海洋,處處都是梨花,淡淡的梨花香,游走在我的鼻尖,大朵大朵的梨花,飄蕩在空中,形成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忽然腳下踩空,整個身體往前撲去,撲倒在一片梨花之上,白色的花瓣在我身周飄揚。
趴在梨花團上,好舒服,軟軟的,又很溫暖,就像抱著一個大大的枕頭。好懷念席夢思啊,一定要想個辦法做個席夢思。
“非雪…非雪…”一聲聲溫柔的輕喚喚醒了我的美夢,我睜開迷蒙的眼睛,好像看見了夜鈺寒:“你…怎么來了…”
“醒醒,有事跟你說呢。”
頭還是暈暈的,好不容易聚焦視線,卻發現自己在夜鈺寒的懷中:“你…”
他立刻捂住了我的嘴,眼神瞟向一邊,原來水無恨還睡著。
他不慌不忙地扶起我,帶我走到一邊,輕聲道:“皇上準備明晚行動。”
“明晚?可以,我去叫思宇他們準備準備。”
“那…要我做什么嗎?”夜鈺寒有點尷尬地看著我。
我笑道:“不用,夜大人明晚也學著點,說不定以后追女孩子用得上。”
“非雪我…”
“啊!我的小人偶呢!”一聲大喊打斷了夜鈺寒的話,原來水無恨醒了,他正慌亂地找著口中的人偶。
人偶?沒看見他帶人偶來啊。
“非雪哥哥…咦?夜哥哥也在?”
“見過小王爺。”
水無恨看也不看夜鈺寒,拉起我就回到樹下:“非雪哥哥,無恨剛剛明明抱著一個人偶的,怎么不見了,幫無恨找找。”
“哦…”我裝模作樣地找著,估計是這小子做白日夢。
夜鈺寒悄悄拉了我一下衣袖,輕聲道:“我來的時候,看見你睡在他身上,他說的,該不是…”
寒毛立刻豎遍全身,難怪睡地特別舒服,汗,一陣又一陣,不知不覺占了水無恨的便宜。
我轉身跑進更衣室里,找了一大堆棉花和廢棄的布料,然后卷了一卷,用針線隨便固定了一下,做成一個糖果枕頭。
出來的時候,水無恨已經拖著夜鈺寒一起找了,我跑到水無恨的面前,拿出糖果枕頭:“無恨的人偶沒了,非雪哥哥送你一個大糖果。”
水無恨可愛的眼睛瞬即瞪大,滿心歡喜地抱住了糖果枕頭,但隨即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好像還是人偶好玩。”
沉下臉,不理他,這小子指不定一早就醒了,還不知誰占誰的便宜呢。我冷冷說道:“那就還我!我給你夜哥哥!”
“不要!”水無恨將糖果抱地緊緊的。
真是拿他沒辦法。
只是沒想到,稍后連夜鈺寒也賴在虞美人不走了,這下,他可慘了,成了我和水無恨的模特兒。
也不知水無恨怎么想的,吵著鬧著要讓我教他畫美人圖,于是,夜鈺寒就坐著喝茶,我和水無恨畫他。
水無恨的畫技遠遠在我之上,但風格完全與我不同,是水墨畫,應該說我的畫法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水無恨筆下的夜鈺寒像個男人,我筆下的夜鈺寒自然就…反正不是很man。
然后,思宇也回來了,她是畫Q版的高手,她刷刷刷幾筆,Q版的夜鈺寒就出現在畫紙上。
這立刻激起了我的玩心,我將筆鋒一轉,開始惡搞夜鈺寒。
將夜鈺寒的腦袋配上了肌肉男的身子。
“不對不對,應該這樣。”思宇拿起她的畫筆,給夜鈺寒來了個紅內褲反穿。
“超人啊…”
思宇在一邊忍俊不禁,盡量憋住笑容,而一旁的水無恨雖然不知道這紅內褲反穿的幽默,但也傻傻地跟著我們笑。
“恩,那應該畫個母星。”我沾上了土黃色,然后一圈,又一圈,再一圈,噔噔噔噔,超大號阿拉雷的最愛:便便。
“哈哈哈…侍rt啊,哈哈哈…”思宇終于忍不住噴笑出來,唾沫星子撒在了那副畫上。
超人夜鈺寒,最后飛到了一堆屎里…
“哈哈哈…”我也大笑起來,眼淚迸濺,“這可不是一般的侍rt,而是一堆big,big的侍rt。哈哈哈…”
水無恨在一邊傻傻地看著我們笑,還指著那陀便便星球:“這是什么?怎么好像…好像馬馬拉出來的東西?”
便便是畫成一圈一圈的,其實人還不一定能拉出這種形狀,不過大型的牲畜,例如牛和馬的糞,通常是這個樣子。
我們的大笑自然引起了夜鈺寒的注意,他站起身,疑惑地朝我們走來,我們趕緊收起了畫,藏在懷中。
“非雪,你把我畫成什么樣子?”夜鈺寒滿臉狐疑地看著我們的畫板,畫板上是正經的三副圖,除了思宇那副有點怪。
“我要看你藏起來的。”夜鈺寒伸手問我要,我當然不給,還裝糊涂:“沒啊,都在這兒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我指著水無恨和思宇,他們立刻配合著點頭。
夜鈺寒俯下身,仔細地看著我,眉毛挑了又挑。
“掌柜的!”就在這時,歐陽緡忽然跑了進來,夜鈺寒終于放過了我。
“什么事?”歐陽緡似乎還挺急,跑地滿頭大汗。
身邊的夜鈺寒看著歐陽緡,臉上是奇怪的表情,似乎有點驚訝,又有點自卑。
歐陽緡拿出賬冊:“斐先生叫我送來的,他說用完了,問你還有沒有新的。”
我哭笑不得,還以為什么大事呢:“阿牛,這只是小事…”
“小事?可他明明…”歐陽緡傻傻地看著我,忽然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呀!準是斐先生還在生氣,故意消遣我。”歐陽緡俊逸的眉毛立刻皺在了一起,轉身就走。
雖然不知斐崳是怎么把這樣的小事化大的,但根據我對斐崳越來越深的了解,知道這個人,惹不得。
水無恨在一邊依舊傻傻地看著歐陽緡,直到他的離開,然后就是不滿:“非雪哥哥最色了,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好看。”
“沒錯,要不無恨你…也來非雪哥哥家,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很是認真地看著他,他卻撇過了臉:“才!不!要!”
哎,罷了罷了,他的生活又豈是我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