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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破傷風引發的感染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虎爺面前扎刺?既然你覺得這口氣多余了,那虎爺就給你滅了。給我打!不過跟著跑了跑腿,就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范老虎根本看不上眼。

  他心中早已認定沐睿不過混在唐上仙身邊跑了幾天腿,就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抖起來了。

  哼,大人物手底下辦事的人都不一定會被記得住。何況你不過給唐上仙跑了兩天腿,就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么?

  見到人家沖上來動了手,沐睿一邊死死抵抗并順手抓起凳子反擊,一邊才開始大喊:“你家沐大爺如今是唐上仙的門人,你們是什么東西?敢得罪他老人家?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范老虎上前就要一把拉住蘭兒,同時旁邊冷哼道:“沒錯,打狗是得看主人。可惜,你連條狗都算不上!弟兄們,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兒俺擔著。”

  劉老漢著急忙慌的就要下床來,卻因為在病中沒有力氣,幾乎摔下床來。老婦人連忙趕去輔助老頭,卻再也護不住女兒。

  蘭兒見一條大漢抽出背后的一根木棒狠狠的打向沐睿,不由嚇得尖叫起來。沐睿躲閃不及,被一棒打在額頭,當即血流滿面。

  木棒頭上也沾染了大量鮮血,卻沒有人注意到棒頭鮮血中嵌著根銹跡斑駁的釘子,上面還掛著一絲皮肉。

  已被范老虎一把抓住的蘭兒頓時哭叫起來,大聲喊道:“別打了,別打了。俺跟你們走,求求你們別打了。沐大哥會死的!”

  范老虎揚手止住大漢們的圍毆,淡淡道:“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真當虎爺是泥做的不成?劉老漢,在這張契約文書上按個手印,蘭兒便交給俺帶走了。

  “呶,這是你家大郎的欠條,還給你。稍后就讓人送你家大郎回來。可別說虎爺做事不夠公道,欺負了街坊。”

  說罷,便拿出一張早已寫好的賣身文書讓劉老漢在上面按手印。劉老漢望著已然頭破血流昏過去的沐睿,嘆了口氣便在契約文書上按下了手印。

  隨后,范老虎便將一張白底黑字的欠條扔在了地上。拉起蘭兒,一群人立時轟然離去,看都不看倒在血泊中的沐睿一眼。

  等他們走后,劉老漢才掙扎著和婦人一起將沐睿急忙扶起來,又是擦血又是喊人幫忙請大夫,隨即忙碌起來。

  在其余鄰居的幫忙下,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見到了在‘回春堂’坐診的胡大夫背著藥箱進來。

  幸好剛才沐睿拿出的銀錢尚在,劉老漢心中有底。而‘回春堂’的胡大夫旁邊眾人都知道,那可是在京師有名的妙手仁心、藥到病除。

  于是,他急忙請胡大夫給用心診治,需要花多少錢、買什么藥都絕無二話。

  胡大夫慢慢收拾了沐睿的傷口,小心的敷上藥后,才開始切脈。

  良久后,才緩聲道:“五臟六腑都還好,別看這血流的多有些嚇人,其實不過是皮外傷罷了。沒有傷筋動骨,沒有留下內傷隱患,也就沒有什么大礙。待我開個方子,你們去抓藥吧!”

  劉老漢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本就疼愛沐睿,而今又是在他家為了大郎和蘭兒的事情才受了傷,無論如何他都特別擔心。如今聽到胡大夫的話,才暫且寬慰了許多。

  旁邊劉媽媽插嘴問道:“那…胡大夫,睿哥兒這還昏迷著呢?幾時才能醒過來啊?這傷又多久才能痊愈呢?老頭子,如今睿哥兒可是跟著那位在做事呢,可不敢因此給耽擱了大好的前程哪!”

  劉老漢聞言即忙點頭,又急忙道:“對,對,對。胡大夫,還要麻煩您想個法子,得盡快治好了睿哥兒的傷勢才好。他如今可不是一個閑人,有些事情耽擱不起呀。”

  見他們著急,胡大夫也只能寬慰道:“等會兒用清水洗凈一塊毛巾,慢慢再給傷口旁邊擦拭干凈。

  “傷在額頭必然是要昏迷一陣子的,但看脈象,頂多一個時辰就能醒過來。老夫是大夫,治病救人乃是本分,不勞吩咐自然也會盡心竭力讓他及早痊愈的。”

  劉老漢等人自然又是道謝,道:“胡大夫的醫術和人品俺們都是深知的。您這么說,老頭子自然是放心了。”

  胡大夫洗洗手,隨即便拿出筆墨紙硯,很快便筆走龍蛇的開出一張藥方。放下筆,收拾好藥箱后,這才道:“那么,那位隨我去取藥?回來就熬藥,等他醒來后,正好可以趁熱喝第一副藥。”

  剛才都收下沐睿不菲禮物的幾家人同時都愿意去,胡大夫隨意挑了一個。待劉老漢付了診金和藥費后便背上藥箱離開了。

  過了一會了,隨胡大夫去抓藥的鄰居便回來了,劉媽媽接過藥便去熬藥。

  等到藥熬好,甚至一個時辰早過去了,沐睿還是沒有醒來。反而逐漸開始了全身發熱,嘴里面也開始說起了胡話。

  這一下可是著實把留守的幾個鄰居嚇了一大跳,劉媽媽更是不停地用清水洗干凈毛巾為沐睿擦汗。

  劉老漢更不敢耽擱,急忙讓一個相熟的鄰居再去請胡大夫來出診。天色早已黑了下來,眼見燈籠閃光后鄰居領著胡大夫趕到,眾人才稍稍放心。

  誰知胡大夫見到沐睿的模樣后,立時將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急急忙忙放下藥箱便再度開始為沐睿切脈,這一次切脈時間很長。

  完后,胡大夫皺著眉頭也不說話。眾人正在心驚之時,胡大夫又拿起沐睿另一只手開始切脈。

  這一下,徹底把周圍諸人嚇得不輕。劉老漢和劉媽媽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深深的憂慮。

  良久,胡大夫才放下沐睿的手腕,沉吟片刻后,方道:“假如我沒有摸錯脈象的話,這位小哥兒怕是兇多吉少了!”

  只一句話,就讓周圍諸人齊齊變了臉色。劉媽媽更是焦急問道:“胡大夫,您下午不是說沒什么大礙嗎?怎么這會兒又變成兇多吉少了?”

  胡大夫皺著眉頭,澀聲道:“原本這樣的外傷是沒什么大礙的。下午我觀這位小哥兒的脈象,也是中正平和。

  “雖然稍稍有點不妥,但是這也是正常情況,受了傷脈象自然也有一點兒變化。可不曾想,這不過一個多時辰,脈象居然大變,與此前天差地別。”

  劉老漢心中頓時一緊,顫聲道:“怎么會這樣?”

  胡大夫搖搖頭,道:“你們可曾碰過他的傷口?有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沾染了傷口呢?”

  見眾人齊齊搖頭,胡大夫又問道:“那么可曾喂他吃了什么東西?”

  劉媽媽嘆氣道:“睿哥兒就沒有醒來過,如今水米未進。”

  胡大夫皺著眉頭想了想,慢慢揭開敷住傷口的包扎,卻是登時眼神一黯。傷口處雖然有草藥止住了血,但是傷口周圍卻漸漸發青,甚至開始化膿。

  胡大夫倒吸一口涼氣,急忙給清洗了傷口,又給換了傷藥,小心的重新包扎敷好。

  這才轉頭過來,擔憂道:“怕是有麻煩了。眼下看來,這位小哥真的是風邪入體,恐怕是要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在場眾人原本就和沐睿平日里相熟,今日又各自承受了其的饋贈禮品,乍一聽說胡大夫幾乎下了病危通知書,猶如晴天霹靂閃過,震得諸人同時心神不安。

  劉媽媽更是六神無主,只會一個勁兒的念叨:“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呀?”

  劉老漢更是被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胡大夫慢慢收拾好藥箱,見眾人都沒有主意,嘆了口氣,建議道:“也許是老朽老眼昏花,諸位或可另請高明前來試試吧。唉盡人事,聽天命吧!”

  此話一出,劉老漢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雙眼登時一亮。急忙起身,也不待謝過胡大夫,就開始分派交待眾人各自分頭去請大夫來診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家藥堂又一家藥堂的大夫走馬燈似地換過。每一個人看完后都是同一副表情:“準備后事吧!”

  劉老漢兩夫妻的心越沉越低、越來越涼,眼看就要就絕望的時候。

  突然聽到旁邊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道:“不是說睿哥兒如今是跟著唐上仙做事么?要不要我們去求求他老人家?眼下,也只有請他老人家出手或許睿哥兒還有幾分希冀。”

  此言一出,眾人同時恢復了幾分神采。對呀,怎么把近來最火的這個人給忘記了?他老人家可是修真的上仙呀!

  劉老漢當即起身,堅定道:“老漢這就去求他。就是跪死在他跟前,也要請他過來給睿哥兒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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