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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六 回家

  一住供精彩。

二九六回家  侯景正要狡辯,焦飛怫然不悅的說道:“侯景先生,你可要記得,道門之士皆為長生,沒人會去管你自家的恩怨仇殺。我也是出于原本的情面,才問你一聲,既然侯景先生許多廢話,卻不認吐一句實言,我也沒法管你的事兒。”

  侯景實是走投無路,這才來天河劍派,希冀能有一分僥幸,但是焦飛的話,卻讓他立刻醒悟道。天河劍派的修道之輩,并非他經常接觸那些三流門派的“高人”。焦飛不但道法高強,眼光也是一等一的銳利,他的許多花招都使不出來。

  焦飛看他吱吱唔唔,還想隱瞞,就直接回了一句:“我接下來問你一句,你便回一句,若是不想答,便請走罷!”焦飛也不等他回答,便問道:“殺了你全家的那人,是何派弟子?叫做什么?”

  侯景見實在躲不過去,才輕嘆一聲說道:“此人叫做謝神風…”

  焦飛微微變色,追問道:“此人手上可是一套陰陽真符劍,由三十六枚符箓組成?”

  侯景大驚,忙道:“便是此人?”

  焦飛輕輕哦了一聲,不露聲色的說道:“原來是百蠻山的弟子?辛神子的門下,你剛才眼中金芒閃現,顯然修煉的是本門的離火金瞳劍,難道此人就不知這乃是天河劍派的真傳,居然非要硬和你對上?”

  侯景惶恐說道:“那人說,天河劍派算個什么東西,語下許多不屑…”

  焦飛怒道:“你盡是胡說,憑他辛神子,便是在我面前也不敢這么胡吹!何況一個再傳弟子?你道我不認得辛神子么?”

  侯景被焦飛這般一喝,這才絕了念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原來侯景當年學道頗有天賦,又得蘇真傳授了離火金瞳劍的法術,他后來就機緣巧合,另有奇遇,這才修煉到了煉氣成罡的境界。只是侯景從小出生在官宦人家,學了法術之后,忽然生出野心來,想著大唐天子也不過如此,我憑什么就做不到這個位置上?便秘密訓練士兵,到處拉攏勢力,想要造反。

  至于他跟謝神風對上,到不是因為私人恩怨。

  謝神風在百蠻山學道之后,突破了煉氣丹成,便即回家,奪了萬劍山莊的家主之位,亦是大展拳腳,想要擴張勢力。兩人在爭奪某一府大總管支持時,便硬對了上,結果拼了個兩敗俱傷。侯景損失頗大,便孤身闖入萬劍山莊和謝神風一場決斗,憑了他天河劍派的嫡傳功夫,殺死了謝神風最喜歡的幾個也丫鬟,但是自己也給謝神風擊傷,他遁逃養傷的時候,謝神風大肆進攻,并且把侯府給挑了,確實下手頗狠。

  焦飛聽得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由得搖頭道:“你為何就定要跟謝神風斗個生死?”

  侯景惡狠狠的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焦飛真是無語,他對侯景說道:“辛神子絕對不會出手相助謝神風,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至于你和謝神風相斗,我便懶得管了。你可以有兩個選擇,我傳授你一種法術,或者我指點你去尋找一處前輩散仙的衣缽,我亦不知這位散仙坐化之后,是否留下了道書,道法,乃至生前的隨身法器。這兩個法子一個穩妥,一個冒險,但是一旦有得,所得也為多。”

  侯景想也不想,便說道:“既然焦飛師叔不想出手,師侄兒愿意選第二件!”

  焦飛隨意想了一想,把當初在萬花山,聽那幾頭鬼將所說的地方揀選了一遍,隨意伸手一抓,便化出一張圖紙,遞給侯景說道:“此處便是那散仙坐化的所在,便在云南府,看你頗為疲累,我就贈你一件飛遁之寶罷。”

  焦飛伸手一指,便有一朵凈火紅蓮飛出,侯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這朵凈火紅蓮托住,眨眼就飛的不知去想。

  焦飛對侯景的血淚家仇,著實是沒有興趣,何況侯景踏上了爭霸天下之路,本來就是一條血腥無比的路,不知要有多少人染紅了他的每一個腳印。想要爭霸天下,那早就是不把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性命當作一回事兒了。何況他侯家的人是性命,別人家的如何不是?不殺人怎么能夠爭霸天下?

  這種事兒,焦飛根本就不想去參合,他說什么散仙的洞府,便是在哄侯景,那座洞府早十年就該被元虛真君搜刮光了。至于你一朵凈火紅蓮,是焦飛另有心思,這才贈了他一朵。

  焦飛送走了侯景,不禁微微沉吟,心道:“原來謝神風也學道有成,不過他不在百蠻山,又回去爭奪萬劍山莊的家業。和侯景一場爭斗,居然沒有占到多少便宜,只怕他的法術也不怎么高明,丹成怕也是下三品罷。”焦飛對這個萬劍山莊的大公子,也是素無好感,何況這些人不拘怎么折騰,最后定然都不會成功。自然有人能制他們。

  “雖然我只是道基初成,想要圓融無暇,把真氣修煉到巔峰,盡數化為法力還要一段時日,但似乎也不需要這般閉關苦修了。算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回家,不妨先回家去看一眼罷。”

  焦飛在天河劍派內的地位已然不同,也不須去跟誰人打個招呼,足下一頓,遁光便起。

  他的遁光又與眾不同,在空中忽然隱現,便頓出了百里之外,這是焦飛已經把斬鬼神的劍術修煉的出神入化,融入到了遁法之中。其中還夾雜了先天五遁大陣的法門,亦速度而論,快捷無比,已經接近了煉氣層數最為巔峰。焦飛飛出了兩三千里,便在空中轉向,連續換了七八次方位,這次把無形劍訣使出,身法忽然隱去。

  焦飛遁光奇速,不多日便到了成都府,他在成都府上也不肯停留,直接把遁光按落在自己的家中。焦飛十幾年沒有回來,如今家里氣象又不一般,也不知林小蓮使了什么辦法,把附近的山川地理都改造了一遍。從外面看,便是無數崇山峻嶺,絕對看不出來里面還住有人家,但是群山環抱中,便是桃花源一般,而且里面的土地,也被重新開拓過了,不但良田比前增加了數倍,更有三條蜿蜒的河流穿過,風物景致,雖然不似許多仙家之地,飄然除塵,卻別有一股野逸之氣。尤其是這里生機勃勃,遠非冷清的仙家之地可比了。

  焦飛的遁光還在半空中,就見到了兩三道遁光沖了起來,卻是公孫紅和蘇環這丫頭,另外一道飛起一半,似乎駕馭不住遁光,一轉頭又栽到了路邊的田里,看模樣似乎就是蛤十一。

  許久不見,公孫紅略見清減,只是大鵬逍遙訣的似乎有了突破,焦飛見了先是一笑,問道:“紅姐姐可有想念我沒?”

  公孫紅本來還矜持,聽了此語,頓時放聲大哭,撲在焦飛懷里,哽咽不能自已。蘇環在旁看的尷尬,只能略略點頭,向焦飛示意。焦飛帶了兩女,先去拜望了自家父母,恰好林小蓮和林寡婦也都在,焦飛知道這是林小蓮故意的。便笑著問道:“小蓮妹妹照顧家里,果然是辛苦了,我此番回來也沒帶著什么好東西,只是一些家居普通之物,大家分一分就好。”

  焦母看了自家兒子,忽然罵道:“你說是去修道,幾十年也不回來,下次回來也不知你娘老子還在不在。你總是這般東西奔走,我們做父母也不去管你,可是小蓮和紅兒這兩個孩子,你該怎么交代…”

  焦飛訕笑道:“娘親不必如此多慮,修道之人歲月和尋常不同,我若是現在不肯修煉,只怕日后便沒有什么好下場了。等我修煉成了,便是您二老也能延年益壽,普通人家,也不過享受幾十年的天倫之路,我保管你二老可以享受數倍于此的晚年。”

  焦母還待不依不饒,焦飛已經笑著哄老人家,焦飛雖然許久不曾彈此調,但是他口齒如何便給,不旋踵就把二老哄的高興。等林小蓮攙扶了二老,并且送了林寡婦回去,焦飛這才坐了主座,笑道:“小蓮你的法力似乎到了第九層,不知何日能夠重新煉就神魔不死之軀?”

  林小蓮微微一笑道:“想來會比老爺煉就元神早一些。天魔童子呢?快些跟本夫人出來。”

  天魔童子忙在焦飛腰間的陰陽葫蘆里飛出來,向著林小蓮一拱手說道:“大夫人,小的在此,你讓我看著咱家老爺。我看的他很緊,老爺也極知道自愛,從不勾三搭四,拈花惹草。如今修煉了二三十年,還是童身,隨時聽候大夫人您取用。”

  林小蓮被天魔童子一說,也微微羞紅了臉,先把天魔童子打法了,這才對焦飛說道:“我也知道老爺修煉辛苦,絕對不會去想這些事情,只是我和紅兒,都不在你身邊,總是想著,多幫你準備一分保護。這才讓天魔童子跟在老爺身邊,倒并不是有監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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