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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三 徒弟惹厭,吊打師父

  “他們當然都不在,這里乃是我們天河劍派的人間到場,真正的天河道場都在星空之上。”

  “原來如此!”

  那個云師弟聽說要載乘焦飛,也是老大不愿的說道:“韓玉師兄,我也不想搭乘此人,還是換另外一位師弟罷,比如王師弟你一貫邋遢,反正也不計較,便由你來。”那位被點名的王師弟,在自己的天河星梭中發聲道:“我的法力不濟,恐怕不能送人上去…”

  聽得這幾個人故意羞辱自己,焦飛微微一笑,輕輕呼喝了一聲道:“天魔童子,我著你祭煉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可曾祭煉好未?”天魔童子忙叫道:“老爺,雖然這法器祭煉的還不完善,但是組合起來,也相當于十三四重禁制的法器了,橫渡星空太難,飛出星辰容易。”

  焦飛當下便道:“那就放出來罷,咱們先走,不要理會這些俗人。”

  焦飛剛才已經查看明白,這些人,包括了那位趾高氣昂的韓玉師兄在內,也不過煉氣成罡的修為,且修煉還不是什么上等罡煞。他也懶得跟這種小人物計較,心道:“你道焦小老爺沒有好法器么?我用太虛法袍橫渡虛空,都嫌晃瞎你們的狗眼,便放出這一艘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來,讓你們看看,什么才叫身家。”

  焦飛真不是想故意寒磣韓玉,云師弟,王師弟這些人,他一見了他們,就猜出來,這些人算是天河劍派在天河星這一脈道場的內門弟子,但卻是得不著真傳的那種,不然他們就不必回天河星上的天河宮了。

  便似當年虞元等人,估計也是幾代人都入了天河門下,自然而然便養成了驕嬌二氣,為人蠻橫了一些,他也不值得跟這些人計較。

  天魔童子早就為自家老爺鳴不平,雖然天魔童子也未出過七凰界,但是他對護住焦飛飛出星辰還是有幾分把握。聽得自家老爺要動用這一件法器,忙把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的幾十個部件一起拋了出來,在空中組成了一座氣派非常的龍舟,焦飛還不曾祭煉過這件法器,便由天魔童子艸縱,焦飛化成一道白光,射入了龍舟之中,天魔童子隨即就把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合攏,直飛天外。

  焦飛根本就不須去理會這些人,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只是略一遲滯,便沖破了天河星辰內的那一股吸扯的力道,沖上了星空。焦飛能夠察覺,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能夠沖破天河星的那一股莫名其妙的吞吸大力,是因為此舟的諸多禁法作用,生出一股元磁之力,和天河星的那一股吸攝大力相抗,故而才能突破這顆星辰的藩籬。

  到了域外,焦飛這才發現,天河星的廣大。

  他從未有過從這般高的地方,往下望去,只見這座星辰形如一個極大的球體,上面山河無數,江河湖海錯落分置,雄渾瑰麗的難以想象。

  焦飛在天上游走了一陣,忽然見到一座猶如小山般的巨鼎,方圓無慮數千里,上方有無數遁光飛舞,他也自飛了過去,到了那口巨鼎之上,這才心頭一喜,暗道:“定然是這里了,這口巨鼎和我曾見過的那七口簡直一模一樣。”

  焦飛才到了巨鼎口上,就有一道劍光飛來,一個白衣女子落下,沖著焦飛招了招手,焦飛見是虞笙,忙飛了過去,卻見巨鼎口上飛出飛入的遁光都散了開些,似乎不敢招惹。

  焦飛把太上真鰍七轉七變化龍舟一收,和虞笙笑道:“師姐也來了這里,倒是讓師弟好生找。”

  虞笙帶了焦飛,一路往這座巨鼎中飄落,笑吟吟的說道:“我們七個來了有些曰子,但是卻仍舊毫無寸進,聽說師弟也元丹大成,這才有些欣喜。不然我們天河劍派下一代就無有掌教了。”

  焦飛見在這口巨鼎中的弟子,見到了虞笙,不是面露尷尬,就是態度恭謹之極。他便跟虞笙玩笑道:“看來下面的那些弟子太不成器,居然一個個傲慢的驚人,倒是上面這些,看起來較為懂禮。”

  虞笙不禁掩口而笑道:“焦飛師弟你這可錯了,這些天河星的弟子,都是一般,這些人見了師姐如此恭謹。卻是我們剛來的時候,有些人惡了你徐慶師兄,你徐慶師兄也沒跟這些普通的內門弟子計較,尋人問過了得罪他的那些弟子師父何人,便把一十九位天河星長老捉來,吊在自家門口,著手下道兵毒打了半曰,從那時起,就再也沒有人來跟我們這些七凰界來的弟子張狂了。”

  焦飛險些被驚掉了下巴,結結巴巴說了一聲:“果真是吊起來毒打?”

  虞笙含笑說道:“做師姐的可不會騙你,還是本派郭祖師聽到了此事,出面求情,徐慶師兄這才罷手了。修道之人,若是把握不住內心,自覺擁有力量,超出尋常人之上,往往變得張狂,狂傲,傲慢自大,尤其是那些自小便因家族的原因,入了修道門檻之輩。不過這些人不拘天資如何,都過不去煉氣丹成,磨練道心那一關。”

  “你可知道,天河星上數以億萬記之民,全數為我天河派根基,只要資質出眾,便會被引到下方的天河宮來修行。如此龐大的基數,比通天河只靠了通天國和中土,只能收到百余弟子截然不同。可是真能修煉到丹成的也不過百余位,但是丹成上三品的只有四人,且只有一個丹成一品的,比我們天河劍派八大真傳弟子尤不成器。”

  焦飛自然知道,天河劍派自來收徒嚴禁,能夠似他這般廝混到了真傳弟子之位,就沒有丹成三品以下的貨色,其中有三人都是丹成第一品。聽了虞笙所言,焦飛不禁苦笑道:“難道就沒人做一做規矩,管束他們?”

  虞笙搖了搖頭,說道:“這般也是修道上煉心的一關,他們過不去就是沒機緣,若是肯修道的,自然會自家改過,別人可幫不到這么多忙。這也是為什么,本派開了天外道場,仍舊把主要精力放在通天河那一邊。七凰界還有許多門派,道門中競爭激烈,光是凝煞這一關就不知要砍下去多少人,哪里及得上天河星地煞陰脈無數,盡數為我天河正法所有?兩邊環境不同,培養出來的弟子各有優劣,倒是不能貿然舍棄一方。”

  焦飛聽了虞笙所言,想起了這次試練,不由得說道:“難道本派要祭煉九口山河鼎,便是想要曰后開九處道場不成?這山河鼎可以星空挪移,真乃無上至寶。”

  虞笙笑道:“師弟說的不錯,本派兩代祖師便是此意。便是要另尋七處環境各不相同之地,看哪一種最能培養人才,這才是我天河劍派發揚光大之源頭。”

  焦飛聽到這里也不問了,隨著虞笙到了鼎中的一處大殿,這口巨鼎之內的空間雖然那廣闊無比,但焦飛仍能覺察出來,這口山河鼎只是開了洞府,并不曾開了洞天,看來此寶的全部能力,都用來挪移虛空,故而才沒有辦法祭煉成洞天。

  這座大殿中,有二三十人,焦飛放眼望去,見有一半是煉氣丹成的,只是這一大半煉氣丹成之輩,十之丹成下三品,只有一二個才丹成中上品,天河劍派的另外六大弟子,方遼,陳太真,蘇真,徐慶等等都在其中。不比真是看不出來,這般一比,便能看的出來天河本教出來的人物,個個俊朗,人人修為不凡,明顯壓了天河星道場的弟子一頭。

  不過其中也有四個天河星道場的弟子,看起來頗為出色,其中最出色的一個,亦是煉氣第九層溫養的修為,和陳太真的道力相差無幾,整個人如同明珠美玉,圓潤之極,此人見到焦飛,便是一聲朗笑道:“來的可是焦飛師弟?為兄龐尉,乃天河星三代弟子首席,早就聽說焦飛師弟天縱英才,進境之快天下罕有,沒想到才聽蘇真師弟說起,你便來了。”

  焦飛先跟幾位師兄見過禮,這才對龐尉答了一聲道:“小弟何敢當此稱贊?只不過是運氣稍好罷了,修為不及諸位師兄遠甚。”

  焦飛跟著虞笙,在蘇真身邊坐下,他已經看的出來,兩家弟子分列,顯然正在明爭暗斗,他也不怎么張揚,只是低頭垂眉,便似打坐一般,任由幾位師兄應付。

  聽了一會,焦飛這才明白,原來天河星的四代弟子中,有了一位曠世天才,修道進境之速,堪稱罕有,二十八年已經煉就第一等的罡煞,只要突破了丹成這一關,必定是個丹成一品的厲害角色。比起天河劍派本部號稱奇才的徐問都要出色,也是蘇真不忿天河星的幾個丹成下品的真傳弟子張狂,便把焦飛抬了出來。為此很是受了幾分嘲笑,他們都說,若是那個焦飛真有本事,這兩年就該丹成了,可以來天河星道場參與這一場掌門之爭,現在人都沒來,自然是吹牛了。

  蘇真極為氣悶,又見不得那些人吹捧那個四代弟子,正在這時候,焦飛被郭嵩陽真人送來。也是有人看焦飛來了,心中不暢,特意搞了些鬼,不然焦飛也不會出現在天河星上,而是出現在這一口山河鼎之中。

  至于那些下方天河宮的弟子,也是有人故意指使,想要羞辱焦飛,這才有那些人說了那些怪話。

  焦飛聽了一回,偷偷一拉蘇真問道:“蘇真師兄,那個故意把我送去天河星的是哪位?那個故意讓人去羞辱我的是哪位?”

  蘇真低頭說道:“便是那邊穿黃袍的幾個,他們的師父也算是郭老祖師的親傳弟子,修為已經是煉氣第八層脫劫的境界,名字叫做…”說到這里,蘇真便低了頭,壓了聲音。

  焦飛聽了,心頭冷冷一笑,對蘇真說道:“說不得要跟徐慶師兄學一學,敢問童子何在!”

  天魔童子和無形童子一起呼喝道:“老爺,我等在這里哩!”

  焦飛臉色不善的喝道:“你們可是知道了,是哪個禍害你們家老爺!”

  天魔童子大聲叫道:“我剛才已經聽蘇真人說了,保管不會認錯,大不了捉幾個煉氣層毒打逼問,要是問不出來,便拿這人混賬頂崗便是。”

  聽得焦飛這般不客氣,天河星道場的十幾位真傳弟子一起變色,便是溫文爾雅的龐尉臉上都有些難色。焦飛見了故意當作不知,喝道:“胡說八道!天河星道場也是本派弟子,如何好胡亂毒打?你只需把這幾個不成器的弟子,捆綁起來,一路毒打著在這里繞上一圈,敢來出頭便是。若是他們的師父敢不出頭,那等縮頭烏龜,也不消去擺布他。”

  天魔童子得令,立刻化為七彩云錦,把那幾個穿了黃衣的弟子一起裹了,旁邊天河星的幾位真傳弟子才想援手,就有一股五彩光華滾過,劍氣森森,頓時震懾全場。無形童子在旁冷冷的喝道:“我除了老爺,須不認得什么師兄師弟。小的沒眼力,老爺常說讓我不好胡亂殺人,不過真火起來也顧不得頭臉了。”

  無形劍乃是飛劍成真,修成法寶,以威力而論,遠在同級數的法寶之上,這一股劍氣徹底連天,便是龐尉也不敢稍動半根手指,眼睜睜的看著那匹七彩云錦過了那些弟子便走,聽得里面傳出了鬼哭狼嚎之聲。

  被天魔童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十四頭老龍,個個興奮無比,龍龍暗忖道:“我們被天魔童子這小爺不知整治了多少回,好容易這一次是輪到我們做幫兇,可不是挨苦,拼霉頭了。在陰陽葫蘆內憋悶這幾年的氣也就罷了,還有在玉龍璽內憋悶了一千年的惡氣,也要撒潑在這些混賬的身上。”

  龐尉也沒有料到,焦飛出手比徐慶尤狠,徐慶本身也不過煉氣第八層脫劫,故而當初吊打的時候,并未有把那位長老也搞起來。焦飛這一出手就是兩件法寶,且都呼喝的跟自家小廝一般,這份本事,比別人辛苦祭煉,還要把法寶恭敬,那是兩種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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