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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半個義俠

  左少陽點點頭,輕輕拉開后門,鉆了出去。

  蕭飛鼠隨機跟了出來,帶上門,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青磚高墻邊,低聲道:“咱們上面說話,我先上,你把繩子困在腰間,我拉你上去。”

  “好的。”

  蕭飛鼠左右看了看,袖子里飛出一根細索,輕巧地抓住高強頂,三兩下便上到了墻頂,左少陽把繩子在腰間系好,扯了一下繩索。

  突然覺得腰間一緊,身子騰空飛起,好在已經有了準備,才沒驚叫出聲。

  “啊?房頂?下面的人聽不見嗎?”“放心,這宅院是一個京城告老還鄉的官兒的府邸,窮的叮當響,這是他們的老宅,家里就他們老兩口,一個兒子還打傷人入獄了,一個投靠過來的外孫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有一個老婆子守門。

  下面這房子是空的,沒人住,咱們說話小聲點,沒人聽得見。”

  “你知道的很清楚嘛,前輩!”左少陽道。

  “他們這宅院還挺氣派,所以我以前曾經進去探查過,不過現他們家太窮,就沒下手。

  以后別叫我什么前輩,我不愛聽,看得起我飛鼠,就叫我一聲老哥就行了。”

  百度貼吧“呵呵,是,老哥。”

  “好兄弟,我把你扔過去,記住,你身子別亂動就成。”

  “好!”蕭飛鼠托住左少陽的腰,運勁扔過房去,落在了房頂橫梁上。

  他使得勁很巧,左少陽就跟原地跳了一下似的,蹲下身抓住了橫梁。

  現這橫梁是木頭的,差不多有一尺寬,足夠立足的。

  蕭飛鼠縱身過來,在他旁邊坐下:“找我有什么事?”左少陽道:“也沒別的,就是特意想感謝蕭哥一聲,謝謝你上次幫我了,要不,清香茶肆可就要不回來了。”

  “嘿嘿,那不算什么。”

  蕭飛鼠捋著稀稀落落的山羊胡道:“看得出來,你這人是個濫好人,這事本來跟你沒關系,你瞎操心,以后只怕有的你煩惱的,常言道:‘煩惱皆因強出頭’,以后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這也不算是閑事了,”左少陽嘿嘿笑道,“那清香茶肆的桑小妹,對我有恩,若不是她借錢給我還債,我們還真麻煩了呢。”

  百度貼吧“切!借點錢給你,就算有恩了?”“那是自然。

  你是…,是…,那個什么,反正錢財來的容易,不知道我們窮人的苦。”

  蕭飛鼠瞪眼道:“我是飛賊,你不用遮遮掩掩的,飛賊怎么了?告訴你,小兄弟,老哥我跟那些打悶棍下迷藥的下三濫小賊可不一樣,他們是見誰偷誰。

  我呢,嘿嘿,也勉強算拌個義俠。

  我偷的人家,都是有劣跡的大戶,對一般平頭百姓,我是絕對不下手的。

  若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姐夫。

  他是衙門的人,應該知道我飛鼠的秉性。”

  百度貼吧左少陽又吃了一驚,他如何知道自己姐夫是衙門的人?轉念一想也就不奇怪了,他是飛賊,踩點是拿手好戲,連人家家里有沒有人,家財放在哪里都能搞清楚,自己又說了是那家藥鋪的小郎中,順藤摸瓜,要查清自己的底細那還不跟玩似的。

  聽他說他是個義俠,專偷有劣跡的大戶,左少陽不禁笑了,這怎么跟武俠小說里的好漢差不多呢,道:“這么說,你是劫富濟貧的俠盜嘍?”“不敢當,劫富是劫富,濟貧嘛,嘿嘿,我倒沒接濟過。

  那些錢都是我拼了命偷來的,干嘛要給別人?”左少陽調侃道:“蕭哥,那你搜刮的不義之財肯定不少嘍?”“什么呀,告訴你,我比你還窮呢!我除了吃飯的錢,就沒多余的!”“不會吧?那你劫富得的錢呢?”“捐了!除了糊口的錢之外,全部捐給寺廟了!”左少陽奇道:“你捐給寺廟做什么?”“唉,跟你說也不打緊,當年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都奄奄一息了,我爹疼惜我娘,就去寺廟里求神拜佛,許愿說,如果菩薩能保得我母子平安,就把除了糊口的錢之外所有的財產捐給寺廟。

  許愿之后,當晚我娘就把我給生下來了。

  我爹很守信,反正家財也不多,就把僅有的一點積蓄全部捐給了寺廟。

  我長到八歲的時候,我爹又得了一場大病,怎么治都治不好,眼看不行了,我娘帶著我去寺廟燒香磕頭,許愿說如果菩薩救得了我爹的性命,我娘就詭異佛祖…”百度貼吧左少陽笑了:“你爹娘當真奇怪,新菩薩不信醫…”“信醫有能怎樣?”蕭飛鼠瞪眼道,“要不是我爹求神拜佛許愿,我早就胎死腹中了,我爹也一命嗚呼了!”“呵呵,那后來呢?你爹的病好了嗎?”“沒好,寺廟的主持告訴我娘,說這樣許愿不行,皈依佛祖這種事是不能拿來做交易的。

  許愿得來點實際的…”愚者,每天度,貼吧奉獻,,,“哈哈哈”左少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蕭飛鼠啞著嗓子瞪眼道。

  “沒,呵呵,沒想什么,我自己笑自己的。

  呵呵呵”“你這人沒勁,不敬佛祖倒也罷了,還笑話!”“對不起,呵呵,我真沒別的意思。”

  左少陽忙努力板著臉道,“蕭老哥你接著說,我絕對不笑了。”

  “嗯,我娘聽了主持那話,就傻眼了,家里除了養家糊口的一點錢之外,其余都捐給了寺廟,實在沒得東西捐了,我就跪下嗑頭許愿,說如果菩薩保佑我爹的病好了的話,等我長大以后,我就把這輩子賺的錢,除了糊口的之外,全部捐給寺廟!我生怕菩薩不信,還了毒誓。”

  “結果你爹的病就好了?”“咦,你怎么知道的?”“嘿嘿,你后來不就是這樣做的嘛,那就說明你爹果真病好了唄。”

  “一點沒錯,我許愿之后,我爹也沒找郎中瞧病也沒吃藥,沒兩天果真就好了!你說神奇不神奇?”“有什么神奇的,很多病其實是可以自愈的,比如太陽傷寒…”“別胡扯,我爹的病重得很!”“有些能自愈的病,作的時候跟要死了差不多。”

  “可是先前看的郎中都說是沒得救了!”“庸醫總是比良醫多!”“哼!那你呢?你是庸醫還是良醫?”蕭飛鼠歪著腦袋瞧著他。

  “我?嘿嘿,雖然算不得是良醫,但至少不是庸醫。”

  蕭飛鼠笑道:“這話倒也不假,你上次給我的兩瓶傷藥,倒是很管用,比我原來的強多了,有了你這兩瓶藥,我心里也踏實多了。”

  “是嗎,那要不要我再給你兩瓶?”“暫時不用了,我是飛賊,不是強盜,不需要硬碰硬跟人廝殺的,上次那是意外,一百回也遇不到一回的。

  這傷藥是有備無患,上次用了之后,還沒用過呢,暫時夠用了。”

  “那好,需要的話你盡管開口就是。”

  蕭飛鼠又歪著頭瞧了他一眼:“我是飛賊,你當真不怕?”“怕什么,我說了,你當你的賊,我行我的醫。

  除了朋友,各不相干。”

  左少陽笑著道。

  “嗯,這話沒錯,哎喲,下雨了!”蕭飛鼠把手伸出,接著夜空落下的雨滴,“好象是雨夾雪,唉,要是下雨就好了,我最喜歡下雨了!”站起身,兩手展開,輕快地單腳轉了個圈,那運作像足一個快樂的孩子,哪里是五六十歲的老頭模樣。

  左少陽仰起臉望向夜空,感覺到臉上一兩滴涼颼颼的雨點雪花飄落:“今年的雪好象特別多。”

  “雪多好啊,瑞雪兆豐年嘛!”“那可不一定,雨水太多了,當心洪澇喲。”

  “你個烏鴉嘴!”“本來嘛!”“行了,不跟你說了,這雨夾雪越來越大,咱們回吧,我也要走了。”

  “等等蕭老哥。”

  “什么事?”蕭飛鼠回頭道。

  “我聽姐夫說,隨州那邊叛軍鬧得很厲害,你經常走南闖北的,有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呀?”“不太清楚,不過小心提防為好,兵患可比什么都可怕!”“嗯,多謝提醒。”

  蕭飛鼠把他放回小巷里,自己卻不下地,揮揮手,身形閃動,消失在了夜色里。

  惠民堂的倪大夫很是在愁,因為四處通關系打點的結果很讓人失望。

  他去了隋家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好說歹說人家就是不聽,最后一次甚至還放狗咬他,幸虧他爬回馬車還算快,這才沒被咬到。

  隋家和解這條路走不通,只得去州衙門通關系了。

  隨后兩天,銀錢一匣子一匣子,綾羅綢緞一箱一箱的送出去。

  這兩天,倪大夫還備了厚禮,拜訪了祝藥柜。

  求祝藥柜幫忙,并借他跟左少陽簽訂的合同一用。

  祝藥柜以前生病一直在惠民堂看的,也是惠民堂進藥材的主要渠道,兩家有多年的生意往來,關系自然非同一般,所以倪大夫這么一說,祝藥柜也就答應了到時候到堂作證,還把合同借給了他。

  不過,祝藥柜反復叮囑,畢竟自己這病是人家小郎中左少陽給治好的,所以究竟能否證明八枚烏頭會不會治死人,關鍵還在人家小郎中左少陽。

  這也是倪大夫最頭疼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過了刺史這一關再說,否則,一切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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